简直莫名其妙
而发出嘲笑的那个人却把脸坚定地转向门外,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梁山伯不明白马文才为什么会这么不友好,他夹在两人中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遥襄只是短暂地瞥了马文才一眼,没有多做计较,弯腰去拾行李,梁山伯也来帮忙,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说话。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待遥襄和梁山伯将行李重新整理成方便携带的形状,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下去。
梁山伯热心地帮遥襄把零散的行礼捆好,直起身捶了捶腰,突然发现遥襄整理的那一摞里露出一把剑来。
“祝兄,你也习武?”
闻言,马文才的目光扫过来,很快又若无其事地落回门外渐渐清晰的景色中。
遥襄顺着梁山伯的目光,顺手把剑往下面塞了塞,又把剑穗缠到剑柄上。
“防身用得。”语气十分随意,仿佛在回答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她没习过武,祝家也不可能给她请武师父,倒是她自己整日沉浸花田,与蜜蜂蝴蝶嬉戏时悟出一套剑法,被她命名为“驱蜂赶蝶”剑法。
想到路上两位未来的同窗,都习武佩剑,倒显得他最文弱了,梁山伯不由得低头瞅瞅自己的胳膊腿,暗下决心等到了书院一定要督促自己强身健体。
雨眼看要停了,可就是淅淅沥沥不愿断绝。遥襄和梁山伯站在行李旁,马文才坐在另一边如老僧入定,好似连眉毛都没动过一下。
三人两阵,泾渭分明。
“啊”梁山伯忽然想到这个时候可以说些什么,“祝兄贵庚?”
遥襄迟疑地顿了顿,“我今年十六了。”
其实还差一个多月才满十六岁。
“十六岁?”梁山伯并不意外,这位祝兄看上去年纪就不会太大,“十六岁就去万松书院求学,想来祝兄定有过人之处。”
万松书院可不是交了束脩就能去的私塾,想要进万松书院的门,或是经过严格的考核,或是由名儒推荐,或是乡中举荐,经过层层筛选,选□□的都是优秀的学子。
梁山伯今年十九岁,寒窗几年才取得乡荐的资格。
十六岁就能去万松书院,祝兄一定聪慧过人
“嗨,没有啦。”遥襄连忙摆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爹说学不会就多学几年,总能考个功名回来,哈哈”
她爹说这话的时候,她那哥哥正躺在房里把药汤当水喝。
入院名额是祝员外生前运作出来的,祝员外死后,祝家哥哥哭着喊着要完成父亲遗愿,一激动还吐血了,然后遥襄才提出替兄读书。祝夫人觉得家里有人去万松书院读过书是一件很撑门面的荣耀事,一儿一女是双生子,妹妹代替哥哥,外人轻易分辨不出什么,日后也圆得过去,于是就爽快地把儿子的名牌给了女儿。
“祝兄谦虚了”
“哼!”
又是一声突兀的冷笑。
这一次连宅心仁厚的梁山伯也不能说服自己马文才不是故意的了。
“马兄,今后都是同窗,你这样是为何?”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冷嘲热讽?
马文才起身掸了掸衣襟,他看着梁山伯却没有给遥襄一个眼神,下巴高傲地扬起,耳朵红红的。
遥襄将行李包里的佩剑拿出来,抱着剑向前走了两步,仰起脸睨着马文才,微微卷起嘴唇,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
“喂,马文才,你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