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两人一间,名单上遥襄与梁山伯的名字写在了一起,从草桥相识,到书院同寝,二人可谓是不解之缘。
收拾行李整理房间的时候,遥襄和梁山伯就说好不再“祝兄”“梁兄”地叫了,以后都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
第二天,是新生入书院的最后一天,梁山伯起得早,轻唤了遥襄一声没有回应就轻手轻脚地出门了。
遥襄头一回出这么远的门,累倒不是很累,就乏得犯懒,躺在床上直赖到梁山伯回来才勉强坐起来。
“英台,书院发院服,我顺道把你的也领了,领得最小的尺寸,你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梁山伯把院服放在桌上就转身去整理书籍摆放笔墨纸砚了。
“哦。”遥襄耸拉着脑袋揉揉眼睛,下床穿上鞋走到桌前。
院服一人两套,青紫二色。
遥襄抖开青色的那套,在身上比量,“明天随便穿哪个颜色都行吗?”
青紫颜色差那么多,随便穿的话就显得太不整齐了。
“文课着青,武课着紫”
梁山伯手里拿着一方砚,不经意地看了遥襄一眼,不知怎么说着说着话就毫无预兆地停了。
紧接着“哐啷”一声,那方砚砸在了地上,梁山伯半张着嘴,落在遥襄脸上的目光已接近呆滞。
遥襄抬头,不解梁山伯这是什么状况,正想问他怎么了,心念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
“哈哈,起晚了还未来得及梳洗,蓬头垢面让山伯笑话了。”
遥襄把院服往桌上一扔,背过身去梳头束发,等转回来的时候,梁山伯已掩饰好自己的失态,恢复了如常神色。
“怎么样,合身吗?”梁山伯装作十分关注院服大小的样子。
遥襄重现拿起桌上的衣衫,展开在身前比量了一下,“额,稍微大了一点。”
“这可怎么办,我已经领得最小的尺寸了。”梁山伯也能看出院服的衣袖明显比遥襄的手臂长出一截。
“没关系。”遥襄满不在乎地说,另一件紫色的她比量都没比一下,就翻找针线剪刀去了,“我改一改,凑合穿就行。”
她的女红不怎样,但缝个衣边改个袖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梁山伯出身微寒,家中虽有母亲做针线,但他对缝缝补补并不陌生,只不过看着遥襄娇生惯养的模样,竟也能动手拿针少不得心中感慨一番。
窗户打开让新鲜的空气在房舍内流转,梁山伯继续整理笔墨用具,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遥襄闲聊。
“英台,你何不上身一试,这样改制起来也心中有数。”
遥襄坐在桌前,咔嚓一下剪掉窄窄一条衣袖,然后穿针引线。
“不用试,我也心中有数。”
试穿的话,还得脱了穿穿了脱
梁山伯好脾气地笑了,正要说话,无意扫过窗外的眼神突然顿了一顿。
紧接着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窗外拱手,“马兄,早。”
看到窗前经过的马文才,遥襄嘴一撇下手第一针就偏了。
“不早了。”马文才淡淡地说。
梁山伯一愣,一时想不出这话该如何往下接,便呵呵笑了笑以作回应。
话说得不客气,但马文才到底还是停下来隔窗正视着梁山伯微微颔首致意,他这个角度视野很开阔,一打眼就能看到遥襄那歪到下巴上的嘴角,还有全是眼白的眼球。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