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
丘六颂勃然大怒,道“徐佑,我敬你二品修为,这才好言说话,可你若是辱我师尊,那就再来打过。”
徐佑扬眉,道“我对元大将军只有敬重,何来羞辱之说?”
“师尊何等人,怎能受你蒙蔽,孤身犯险?你用这样拙劣的谋算,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徐佑摇了摇头,道“丘郎君,羞辱元大将军的不是我,而是你!以大宗师的修为,天下哪里不可去?除非用数千悍勇之卒,事先于只能进不能出的绝地列阵,布成无法脱身的死局,再诱大宗师入内厮杀,否则的话,任何陷阱,大宗师要走,谁人留得住?而之所以选择益州,正是因为益州的地势险峻,山水重复,对大宗师最为有利,根本不可能布成这样的死局,你大可放心!”
丘六颂陷入久久的沉默,两位大宗师的决斗,因为牵扯到南北两国,远比孙冠和竺道融那一战影响更大,想想竺道融身死,楚国换了皇帝,要是元光和孙冠再死其中之一,会产生什么后果?
谁也无法预料!
丘六颂几乎可以肯定,元光肯定会答应徐佑的安排。朝中局势越来越不利,元光备受猜忌,已萌生去意,世间名利,再难打动他分毫,唯有和孙冠一战,才可能让他放下一切,南下益州。
更可怖的是,魏主元瑜出于各种原因,说不定也会乐见元光和孙冠决战……
他突然发现,徐佑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根本无法阻止,也无法破解。
“孙冠愿意吗?”
徐佑的神色很温和,道“孙天师会愿意的!”
丘六颂左思右想,徐佑既然敢这样提议,不知暗中布置了多久,还是应该早点禀告师尊才是,道“我回答了大将军三个问题,现在,请大将军提条件吧?”
“很简单,我要你十年之内,不得离开平城半步!”
“嗯?”丘六颂大为迷惑,道“我若十年不离城,只能潜心修习大衍刀法,大将军不怕我入了二品,再来寻你麻烦?”
徐佑笑了,俊朗的脸庞透着说不尽的魅力,起身后抱拳作揖,道“你和元沐兰是北朝最有可能成为大宗师的人,然而元沐兰出身皇族,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未必有太多时间好好习武。我只愿你能专注武道,若日后有幸踏入一品山门,那么,这南北江湖,也不至于太过寂寞!”
丘六颂终于被徐佑的气概折服,元光指点方斯年,那是大家风范,见才心喜,而不拘泥于敌我之分。徐佑与之相比,也毫不逊色,愿敌人成为大宗师,寥寥数语,又是何等的自信和气吞山河?
“真到那日,再来请大将军指教!”
徐佑起身,拱手作揖,道“稍后会给你山鬼的解药,以及鸾鸟和那位小宗师的骨灰。咱们就此别过,愿一品山门之内,和郎君重逢!”
又用了几天稳住洛阳局势,诸事已定,得知元沐兰果真去咬了仓垣这个诱饵,立刻照先前军议的策略,徐佑签署了数道钧令,命叶珉率整编后的两万赤枫军和周石亭的两万中军留守洛阳,防范北岸之敌;命澹台斗星率两万中军,前往攻占滑台,切断元沐兰的退路,然后自带十五万大军,乘坐幽都军的舟船,沿着水道,直驱仓垣。
而实际上,留给叶珉的还有唐知俭的五千镇海都,统共两万五千兵力,不是为了镇守洛阳之用,而是要叶珉择机出盟津渡口,击败盘踞在黄河北岸的野王城的十万魏军,消除肘腋之患,占据绝对的主动权。
这十万魏军原是元沐兰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