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的辛苦还是有回报的,这一日,汤槿语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内,终于意识到了被她忽视掉的线索。
“你们抓到静尘时,他是在屋内还是在屋外”
“屋内,就伏在窗边。”
“那就奇怪了。”汤槿语在窗子和门之间来回踱步,“若我是凶手,我砸下花盆后的第一反应该是逃跑,你们冲上来的速度就算再怎么快,这时我也应该逃到这间屋子之外了,怎么还会趴在窗子边让你们抓呢”
“也许,他就是想要故作镇定,迷惑您”
汤槿语摇摇头。
她盯着窗边的一堵墙看了很久,突然对身边的人说,“给我砸墙。”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些差役们还是听话照做,没过一会,他们居然从墙后砸出了一间暗室。
“这怎么会”
这就是一间普通的货栈,可货栈中,不是每一件货物都见得了光的。早些年走私之风猖獗,如硝石、私盐乃至火器、刀剑之类的物品,即便朝廷不许市集流通,也会有人私底下做这种生意。所以有不少的货栈“暗藏玄机”,就是为了储存这些货物。
“这样一块地方,躲藏个活人绰绰有余了。”汤槿语观察着这间暗室,“如果当时有人就守在窗边,看见我出现后便冲我砸了个花盆,然后又躲在这个地方,让恰好来到的这里静尘顶罪这种假设不是不可能。”
楚见薇睁开眼,看见自己已经到了芷兰院。
在她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楚环珮果然又出来控制住了这具身体。
楚环珮坐在窗边,对着铜镜发呆。
“被自己美到睡不着觉么”楚见薇知道自己现在还没醒,只是又回到了那种可以和身体里另一个灵魂交流的“半梦半醒”状态。
楚环珮说“现在还是白天呢。”
“开个玩笑啦。你为什么要发呆”
“想心事。”
“哦。”楚见薇在楚环珮脚边的小杌子上不是那么优雅的坐下,“你见到你弟弟了没”
“见到了。”
“相处的怎么样”
楚环珮没说话。
楚见薇忧愁的托着腮,“你不会又打他了吧。”
“没有。”楚环珮苦笑了下,“那可是人人畏惧的大珰,我怎么敢碰他。”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弟弟虽然现在威风了,可他还是你弟弟,不是么”楚见薇一边说着,一边回想之前她见到的九官。
九官后来到底还要经历些什么,他又终究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我们之间聊得并不愉快。”楚环珮说。
“唔”
“我看得出他努力得想让我高兴,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说他能够帮我离开双鸦镇,可以为我再择一位出身高贵的年少才俊做夫婿。可我只想问他什么时候离开这,我不想见到他。”
“哦”
“我倒不是介意他现在变成了什么身份。我只是觉得,我们已经不像是姊弟了。”
“毕竟分开了十多年嘛,再相处一阵子说不定就熟回来了。”楚见薇考虑到自己总是只回楚环珮一个字不大好,于是挤出了这样一句安慰的话。
“我和他,都面目全非了。”楚环珮说着,低头去看自己的双手,“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弟弟还是那个纯善懂事的鸣玦,而在鸣玦心中,我想必也仍是那副温柔的模样。”
“唉”楚见薇最终也只憋出了一声叹息。
她心里也有许多惆怅,这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