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声说“没有”
他笑起来。
她瓮声瓮气地大声追问,“戒指呢”
他笑了起来,伸手在床头摸索一阵,从大衣口袋里拎出黑色丝线串成的项链,上面挂着两只戒指。一只是老式婚戒;另一只她从没见过,纤细简洁的白金戒指,上面镌刻着一只简约的蝴蝶线条。
她立刻明白那只是他刚到纽约时定做的。
但她故意问,“你又订了一次婚”
他也故意说,“是的。和一个骗子。”然后轻声笑起来,“你的那一只,和晚到的行李一起送到德辅道的公寓,明天带你去。”
她点点头,“我以为你会”她以为他会三月七日才来。
他微微眯眼,似乎也在在等这个问题。
她被他盯得莫名紧张,立刻岔开话题,“那你这几个月”又不太搞得懂怎么委婉措辞,“这几个月有没有和别的女人来往。”
“女人有。我的继母,上司,都是很频繁往来的女人。”
她很生气,“我是说,比如,远洋轮渡上有那么多爱去远东找乐子年轻人。”
他反过来问她,“你在远洋轮渡上找乐子了吗”
她从窗户上拿起一本皱巴巴的约翰福音,说,“开心怎么不开心,和使徒约翰度过了无比愉快的二十四天”
他大声笑起来。
她气呼呼地小声问,“那你有没有接触什么年轻女人。”
她吃醋使他莫名开心,“年轻女人不记得了。国务院接线小姐,和打电话祝我生日快乐的不知名陌生女人,算不算”
即便知道他调侃自己,糟糕的情绪也不由因此消散。
过后又很疑惑,始终忍不住问他,“那你为什么今天这么”太直白露骨的词她实在讲不出。
他故意问,“怎么”
她觉得委屈,憋了口气,“又凶又冷漠。”
他笑了,接下去,“还有呢”
她不讲话了。
他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我学什么都很快。”
沉默了一阵,他接着问,“舒服吗”
她盯着窗户外头,耳根都烧起来,小声说,“舒服。”
他轻轻叹息一声,将她抱得更舒服一点。
在她头顶蹭了蹭,声音也变得很小很轻“舒服就不走了,是不是”
她被他这句话弄得莫名一痛,心中酸涩,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一句话也讲不出,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他轻轻叹息一声,“季淮真,你这骗子。”
她微微偏过头吻他,将他嘴唇与脸颊都弄得湿漉漉。
听到汇丰大厦一点的钟声,她还诧异了一下。
往常苏伊莎嬷嬷会在夜里十一点半钟敲宾舍的钟,提醒女孩们该睡觉了。但不知今晚怎么没听到。
她仰头躺在床上,听着钟声,转头催促他说,“你是不是该回去浅水湾饭店了”
“不。今天不走了。”
她望着天,“舍监一准会去学校投诉我。”
他说,“合法留宿。”
她不可置信,“这里是女宾舍”
“回浅水湾已经没有车。”
“”
“还是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你无耻”
“是。就是无耻。”
她有点语塞。
“或者你可以选择在明天早餐桌上介绍我。”
“no 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