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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人
句battersea的伦敦口音。他不由侧目去看,孔雀蓝细缎旗袍,身段高挑,着高跟,不比他矮多少。面貌精致,眼神独特,正是那唱刀马旦的青衣。

    未来一年他便在上海待下了,几乎每礼拜都去听次戏。稍一打听便知道她师门不合,才被赶出来。梨园行向来“宁舍十亩地,不让一出戏”,他本打算帮她一把,还什么都没说呢,不过去得勤了几次,立刻叫人来告知他一声叶小姐有男友了。

    打一开始便将界限划得清清楚楚,好像一早预料到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的。他倒是觉得好玩。

    旁人看起来觉得他坐了冷板凳,吃了闭门羹,细究起来,却像是生怕因着什么事连累他。

    直到那次手术,请来的医生倒不见得有多高明,不过借故回来一趟。

    问这腰子是谁的医生却故作高深的不可说。不可说便就是答案。

    再见到她,态度一如既往冷淡强硬,问也不会说,他也懒得问。

    去年陈查理上映了,他伤没好彻底,一宿没睡着,也不耽误跟女友去看了场电影。被外头记者逮住,在报纸上写“第一时间观影后,陈查理的人物形象令三藩市的查理十分惭愧。”

    有段时间被骂得厉害了,最难看的照片登得满街上都是,大小报纸上都叫他“小暴君”,“邪恶的支那”,大大tite写着chg chong,被画成漫画,左手一只剥了皮的老鼠,右手拿刀剁了条狗。在唐人街外,出了汽车不下三回被扔臭鸡蛋。

    收到芝加哥寄来一张电影票,傅满洲博士之谜,现在已经很少上映了,真难为她。

    电影看完,特意发电报知会了一声。

    回的电报上写着你和陈查理同名,真不巧。还好有个傅满洲跟你作伴,别难过。

    取电报的人忿忿不平无情,戏子无义。

    没多久,芝加哥一家报社采访叶小姐,问她怎么看待charie hung以及他父亲这类人。

    她轻描淡写,又颇无兴趣地回答报社“傅满洲也是你们眼中的中国龙。”

    一本正经,伶牙俐齿,这被称为“小暴君”的少年恶贯满盈又平平无奇的一生,在她看来,甚至充满着点什么莫须有的疏狂诗意,回想起这个他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