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像是感觉到他坚韧的肌肤质感,水谣直言,“钥匙在你手中,有时间来一发。”
“我这算登堂入室了?”
水谣没有纠正他用词不当,“你可以直接入被上床。”
文件签署完毕交回相关部门,水谣想起什么,顺口问了句:“方拙在哪儿?”
秘书一个电话出去,很快回复:“应该在教室。”
即便已经通过选拔,方拙依旧需要接受相关培训,目前正在培训期间,暂时没有其他安排。
但是水谣来到的时候,并没看到他的人,只有另外五个人在教室里练习,第一次见到总裁,目光中透着惊喜,但转瞬即逝,又有些紧张的瑟缩。
水谣不动声色地扫过他们,“方拙呢?”
五个人相视一眼,摇头,“出去了。”
笑意划过嘴角,“沈清越来了吗?”
五个人再度相视,“来了,又走了。”
水谣点头,离开教室。
这五个人的表情有问题,和方拙有关,不用动脑就能想到,他们在集体排斥冷落方拙。
就像方拙小学时就被所有人孤立一样。
也像她想象中那样。
一个额外塞进来的,本来可以被刷掉的模特,最后却成为他们中前途最光明的人,被捧上金字塔。
嫉妒能够引起什么后果?
水谣想,后果大概就是,给她提供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她掉了监控,正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手机却在此时响起。
方拙的声音传来,“穆总,我”
“你在哪儿?”
“我在卫生间。”方拙的声音有些喑哑,“门锁着,我出不去你能来一下吗?”
最后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要消散一样,仿佛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头,再发不出声音。
一向礼貌的方拙头一次难堪地挂断了电话。
方拙太过难堪,挂断电话,才意识到忘记说清楼层,手中紧紧攥着手机,看着上面剩下的不足20的电量,是他最后的希望。
可是他再没有拨出一个电话。
他没有朋友,只有水谣,可是他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给她打第二次。
忽然,高跟鞋的脚步声在太过安静的卫生间里响起,门外有人走近这里。
旁边就是女厕,这里经过的女人很多,可是听到这脚步声,他眼中却亮了起来,像灰烬中燃起了光。
他连忙走到门口,步子没迈几步,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现状,转头正对着镜子,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自己。
眼圈忽然一红。
门锁“咔嚓”一声。
“不要!”
方拙的声音晚了一步,门打开了。
他躲闪不及。
水谣看到了湿漉漉的方拙,发丝向下滴着水,落到同样湿润的鞋上。
方拙扯了扯嘴角,“你来啦。”
水谣一时没说话。
“我不小心被关在厕所里了,然后弄湿了。我就给你打了电话,我以为你找不到的,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
“谁干的?”水谣打断他毫无逻辑的话。
方拙眨了眨眼睛,像是要甩掉眉睫上细碎的水晶,接着低头,“我没事。”
水谣强迫他抬头,直视他双眼,一字一字,“是谁泼了你一身的水,是谁把你锁在厕所,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