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冷冰冰的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毫无惧意,只有对他虐待十七的愤怒。
他不动声色的凝视我良久,神色慢慢温和下来,唇角牵起一丝笑意,据我看来,笑的十分不习惯,就像一个不常笑的人突然笑了一样奇怪。他像肯定了什么一样点点头,温声道:“劫珠!”
我被他叫的心发麻,警惕的看着他。想想以前的我干的事,出轨加刺杀,这人指不定怎么恨我呢,要不能这么虐待我儿子?劫珠这个名字我知道,现在鬼狱没人这样叫我,倒是梦里那个温柔的女人这样叫过我。输人不输阵,我堂堂鬼狱女帝,不能丢了面子,昂首挺胸的瞪着他,“朕乃女帝后魃,魙天下!”
“帝父!”为何不走!深知自己的存在乃是云海仙门的禁忌,跪在地上的十七心急如焚,哀求的望着九天玄尊。
“十七,站起来!”
“十七,你先起来!”
我跟九天玄尊同时出声。
双目对视,九天玄尊低头严厉的对跪在地上的十七说道:“十七,你先起来,为父有话要跟你母亲说。”后半句显然是说给我听的。
说就说,我堂堂女帝岂会怕你?反正被打死了还有复活池。
真的可以是自己的母亲?末日十七心情复杂的扭头看过去。
我安抚的朝他笑笑,然后故意扬着下巴双臂抱胸挑衅的看向玄尊,“如此甚好。”
全程沉默的出了山洞,玄尊突然转身停下,害的我差点撞在他身上。
“劫珠,”他面对十七的时候像极了严厉又不通情理的父亲,这会儿他紧锁的眉头稍稍散开,不失俊朗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就像一个陷入怀思的普通人,“我曾以为此生不会再有见你的机会。一晃儿这么多年了,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
呵呵,都是套路,杀人前先回忆一下往昔,然后满怀遗憾的说不好意思得麻烦你去死一死了。
就在我暗自警惕的时候,玄尊话锋一转,放轻声音道:“要去看一看我们以前住的地方吗?”
这是要给我选个地儿啊,我头一扬,大无畏的说道:“烦请玄尊前边带路!”
“看,这是你有孕那年亲生栽下的芭蕉树,”他颇为感慨的摸着一株高大葱翠的芭蕉,“你走后,”他含糊的把死字略过去,“这里的布局便一直没变。很抱歉,当时我”
后半句他虽没说出来,但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打死我的事。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我都已经做好了跟传说中的三界之主大战一场然后回魔池重造的准备了,他跟我说这个?可看九天玄尊这内疚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啊,我暗搓搓的想,不愧是能做三界之主的男人,可真够能忍的,现在还不出手。
“我要带十七走。”我干脆利落打断他的深情的回忆。
九天玄尊眉头微蹙,想也不想的开口拒绝,“不行。十七有他的任务,你不可干涉。”
就说他想折磨我儿子,我后撤几步亮出架势,“如果我一定要呢?”
九天玄尊目光深邃的看定我,岁月对他格外优容,你看他头发胡子都白了,依然脊背挺直身姿矫健,倘若他肯把胡子剃了头发染一染,必定是稳重可靠的儒雅大叔一枚。
不知为什么,被他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莫名就有些心虚,只能掩饰般的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