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喊:“姑娘,这雨太大了,没法走,前面有个客栈,过去避一避吧。”风这一吹,雨都斜着飞,尽管穿着蓑衣,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了。
我放下掀起一角的车帘,大声回他,“师傅,就去那。”
被我救下的小姑娘听见喊声略微睁了睁眼,转眼又昏睡过去。她喝了药止疼,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
马车在雨中颠簸了不知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我掀开车门帘子,白茫茫的雨幕后,果然有一家两层楼的客栈,看起来有年头了,匾额都斑驳的快要看不出字来了。
车夫停稳了马车,撑起把大伞挡在车门那。
熟练的背起小姑娘钻出马车,在车夫的照应下跑进了客栈大堂,雨太大,还是不可避免的湿了衣裳。
“客官真是抱歉,今天没房了。”来的都是客,客栈小二笑脸相迎的解释。
车夫大叔一抹脸上的雨水,瓮声瓮气的道:“俺好说,给个地烤烤衣裳,随便哪打个地铺就成,这俩姑娘可咋办,这还病着一个呢,总得给想想办法吧!”
“我们加钱行不行,麻烦你给腾个地方,我这妹子还病着呢,总得给她地方歇歇。”
小二作出愁眉苦脸的表情,苦哈哈道:“客官,真是对不住,实在是没房间了,最后一间房刚卖出去。”
看来是真没办法了,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忽听一把疏朗轻缓的嗓音响起,“既如此,小二,我的房间就让给这两位姑娘吧。”
苦境果然好人多!我感激的循着声音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人自二楼沿楼梯缓步而下,一头润泽棕发利索的束起,鹅黄衣衫领口处插着几支柔软飘散的羽毛,风姿特秀,爽朗清举,他应是极爱鹤,身后轻薄披风上绣满了或站立觅食,或展翅飞翔等各种姿态的鹤。及近,看他容颜清秀雅致,若不是身后负着一把古朴长剑,只怕要当他是一个好脾气的温吞书生。
他走过来抱了抱拳,“我那间房尚未入住,两位姑娘若不嫌弃,便住我那间吧。”
“那你怎么办?”
“无妨,我在大堂过一夜便可。”
我想了想,房间确实需要,“那我加倍付你房钱。”
他好脾气的笑笑,“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难处,姑娘不必如此客气,若有需要可随时叫我。”说着,慢悠悠踱步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静静赏起了雨景。
温文尔雅有风度,心地良善爱助人,长的还那么好看,安顿好小姑娘,我趴在窗边望着被风吹成一片片的雨幕,一颗心蠢蠢欲动,不知道这人有无家室,上次直白的问把侠儒直接吓跑了,这次得含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