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血了,伤口很疼吗?”虞清嘉又自责又心疼,眼睛都涌上水光,水汪汪地看着慕容檐,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
慕容檐五行缺德,此刻难得感到良心有一丝丝痛。可惜这一点良知宛如泥牛进入汪洋,顷刻间就没了。他一脸不经意地将里衣揽起,说“无妨,不是什么大事。”
“这怎么能不叫大事?”虞清嘉心疼,十分内疚地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去抢你的铠甲,你根本不会将伤口撕裂。你现在还疼吗?我这就去叫太医来!”
去请太医?那可不行。慕容檐一手拎住虞清嘉,虞清嘉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慕容檐坦然地咳了一声,说“这一战艰辛,而我是主帅,如果传出去我受伤的消息,恐怕会动摇军心。”
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可是虞清嘉经历过太多次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身边当然有心腹,叫一个信得过的军医过来不就成了?”
虞清嘉越想越可疑,说着就要下榻去叫人。慕容檐伸手去拉她,正好用的是受伤那侧的胳膊。虞清嘉跳下去时的冲力不小,慕容檐闷哼了一声,虞清嘉吓了一跳,赶紧跑回来抱住慕容檐的胳膊“你怎么了?”
虞清嘉刚刚凑近,慕容檐突然发力,将她整个人都压在塌上。这一出完全没有防备,虞清嘉低低惊叫一声,等后脑马上就要碰到硬物时,又被一只手稳稳撑住。两人顿时从左右变成上下,这一番动作不小,放在塌边的瓶瓶罐罐被碰倒不少,咕噜噜滚到地上。
门外侍女听到动静,连忙问“王妃?”
慕容檐冷冷地开口“出去。”
侍女们一听是摄政王,马上就懂了。最先出声的侍女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愚钝不堪,然后就赶紧退到院子里,紧紧闭上门。
虞清嘉现在还有什么不懂的,气愤道“你骗我?”
她咬牙切齿,手肘支住床榻,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虞清嘉乱动中不小心撞到了慕容檐伤口,他闷哼一声,虞清嘉明明觉得他是在演戏,但还是不敢动了。
在挣扎中,慕容檐的衣襟全散开了,露出一截劲瘦紧致的胸膛。慕容檐脸长的好看,身材也是修长清瘦类型的,可是身上的肌肉绝对不差,条理分明,修长又充满爆发力。虞清嘉当然看过慕容檐全身,甚至还看过不少次,但现在两人快两个月没有亲密接触,突然看到此等美景,她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眼。
慕容檐却完全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问题,他俯身环住虞清嘉,将她圈在胸膛和长塌之间,说“嘉嘉,我要出征了。这一次最短三个月,长的话一年半载,归期不定。”
虞清嘉声音渐渐变软了“要走这么久啊……”
慕容檐将脸埋在她脖颈,气息时有时无地扑打在她耳垂上“看在我可能回不来的份上,你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虞清嘉心脏紧紧一缩“你瞎说什么!”
“北周蓄谋已久,彼逸我劳,而贺兰老皇帝老谋深算,不容小觑,这一仗和打广平王那些草包时不同,我即便亲自带兵出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有多少胜算?”
“如果粮草到位,后方不出乱子,大军安心进攻,大概有五成。朝中但凡有些动荡,我不得不防着身后,则三成都算高。”
慕容檐都这样说,可见这一仗有多么艰难。虞清嘉停了一会,缓缓伸手回抱住他“五成已经很高了,我当初等你的时候,连三成把握都没有。”
她顿了顿,低声说“我等你回来。”
这大概是他们两人之间最深沉的情话,远比我爱你、我永远不背叛更让人安心。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