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位前任魔教教主、当朝皇子的酒量居然这么差,有些头疼地伸手按了按额角,想了想,又问孟靖:“阿靖,烦你去雇辆车来,送他回府罢?”
三人出门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仆从,孟靖也颇有些无奈,只得起身出去雇了辆车,回来架着褚炤的胳膊把人扶上了车,末了想起还未付账、下了车就见温然正要掏银子,赶紧把人拦了下来,付清了酒钱、又告诉车夫要去□□,这才撩起车帘。
刚一坐下他就愣了神——褚炤正抱着温然的胳膊、挨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
温然居然也不生气,只不轻不重地挣了两下没能抽回手,也就垂下了手不再动作。偏偏褚炤似乎又觉得更不满意了,松开手又要去抱她的腰。
孟靖听见温然似乎是叹了口气。
“我与阿靖许久未见,喝酒叙旧罢了。”她说。
“阿靖!”褚炤重重地重复了一遍她口中的名字,那咬牙切齿的意味听得孟靖背脊一凉。
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我与阿靖数度出生入死,有袍泽之谊、手足之情,并无其他。”她温声又解释了一句,见这人似乎还是觉得不满,有些无奈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胡闹。”
她似乎是有些迟疑,顿了顿后,又低声叫他:“阿炤。”
这两个字一出口,男人忽然就安分了——喜滋滋地应了一声,松开手、靠着她就安安静静地睡了。
两人一路把褚炤送回了□□,见下人出来把他扶进了府中才离开。
付了车钱遣走马车,两人信步而行。
孟靖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迟疑着问她:“阿然,你想好了?他可是秦王,朝中如今的局势……”
他就是再瞎也看出来了,秦王显然是看上温然了,温然虽然看起来像是冷淡了些,可对他处处纵容、甚至会主动解释同自己之间的关系,以她的性格会有这些举动,显然也并非无意——尽管他想破头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怎么看对眼的。
温然笑了。
她笑起来总是很好看的——好像既有少年身上的英气爽朗,又有属于少女的温和清丽。
“我不能再负他了,”她轻声道,“我不想再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