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压得很沉,听之略带颤抖。
秦恪瞟一眼目露委屈的梁司文,轻描淡写道:“司文无状,我定严惩于他,给容尚书一个交待。”
言罢,竟欲直接携梁司文离开。
容尚书即便再怂,也咽不下这口气,直接拦马,胡须直颤:“郡王,下官以为,当众弄清事由为好。”
容晗被家仆扶起,鼻血直流,痛哭失声。
为人父者,亲眼见之,亲耳听之,怎能无动于衷?
“司文,解释。”秦恪冷淡抛下四字,似极好说话。
容尚书正诧异,便听梁司文道:“阿耶,儿已查清,数月前,容四郎以容大郎生母遗物作威胁,逼迫容大郎对我行不轨之事。儿此前误以为容大郎为淫邪之徒,使之受罚,如今得见罪魁祸首,叫我如何冷静?”
众人:“……”好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容尚书:“……”为何他脑袋更晕了?
街市围观者众,关乎容府脸面,他不欲再留。
“容大郎当真欺辱于你?”秦恪声似寒冰。
不论如何,通过伤害他人来换回生母遗物,容大郎此举亦非君子所为。
梁司文仔细回忆当日情形。
少年郎君聚会游玩,宴席过后,容大郎忽至他案前,于众人眼前,以言语调戏于他,并欲用手触摸。
他怒极,未曾在意他的神态。
如今细思,当时容大郎神色狼狈,口鼻皆有青紫,眼眶通红,似哭过一般。
然自己当时心中俱是厌恶,何曾管过他之情状?
“他未及欺辱,我便阻了他。”梁司文面色微红,心中略有愧疚。
容大郎行为有错,然情有可原。
而容晗身为罪魁祸首,一招便辱两人,不狠揍一顿,实在难以出气。
秦恪目光落在容晗脸上,眸中无丝毫温度,“容大郎生母遗物为何物?在何处?”
容尚书想反驳,不能仅听梁司文一面之词,然触及秦恪冰冷侧脸,他又有些发怂。
容晗只知道哭,哪还听得到秦恪发问?
“问你呢!遗物是什么?在哪?”梁司文知道自己成为兄弟相残的工具,别提多郁闷了。
容家家风真是堕落!
被他一声呵斥,容晗身体一抖,他被打怕了。
且不经意间触及秦恪冰冷眼神,他一害怕,什么也不顾,直接嚎道:“扔了!我扔了!就是个旧荷包!”
话已至此,容尚书还能不知事情缘由吗?
逆子!逆子!容氏的脸都被丢尽了!
“扔哪儿了?”梁司文再问。
容晗抖着腿,惨兮兮道:“草地里。”
当日少年郎君结伴而行,后于一处草地野宴欢愉,莫非就是那片草地?
“容尚书,贵府不睦,却殃及我郡王府,事已至此,恩怨两清,你以为呢?”
秦恪高坐马背,俯视容尚书。
单凭容晗以梁司文为戏弄容大郎的活靶,致梁司文当众出丑,成为他人口中谈资,容晗今日所受实属应该。
“犬子年少无状,下官改日定登门赔罪。”容尚书自知理亏,不得不低头。
秦恪见他无丝毫在乎嫡长子之意,蓦然冷笑一声。
后对梁司文道:“你当街殴打他人,也该受罚,归家后自讨十鞭。”
言罢,不顾众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