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皇贵妃教的好。”庄嫔目露赞赏,虽然人生的纤细柔美,但性子却格外刚烈决绝,贺家嫡支的孩子少,但亲戚家的孩子多,她见过的不在少数,虽然早知道宫里的皇子早熟,但没想到便是三岁小儿亦是令人刮目相看,“听闻良贵人病了,惠妃姐姐又不在大明宫里,八皇子无人看顾才有今日的事端,皇上,我瞧着倒不如将八皇子送到皇贵妃姐姐那里暂时看着。”
她如今刚过及笄之年,纵然嫁给皇上这样俊朗温柔器宇轩昂的男儿,到底还是小女孩儿心性半点儿也没有自己是给这些皇子做半个娘的意思。
“就如卿卿所言。”皇上握了她的手,笑意温柔如窖存数年的梨花白,带着缠绵悱恻的意味,教她登时就红了脸。
晚膳是在皇贵妃处用的,皇上笑着说起百日发生的事情,他之前只知晓表妹能干,执掌六宫亦是大气公允,却不知对方教子有方,这时节倒是隐隐觉得,若是立对方为皇后,想来比之贺氏、刘氏,兴许她能做的更好。
“禩哥儿这些日子可受委屈了,卫妹妹知晓了还不知道心里多难过——倒是佐哥儿,他素日是个小皮猴子,臻哥儿近来跟着我学四书,他在一旁淘气,惹得臻哥儿厌烦了,将他赶出书房,难得刚巧就做了件急公好义的好事儿。”皇贵妃是很妥帖的女子,见皇上今日心情舒缓,一面替他夹一道桂花山药,一面恍若不经意的提起殷臻读书的进度。
“臻哥儿都开始读四书呢?”果然如她所料,皇上的注意力迅速落在了殷臻的学习进度上。
“他跟佐哥儿识字都快。”佟贵妃微微一笑,仿若再寻常不过的道家常,“林太太送了一套象牙识字牌来,我闲暇时教他几个,他又转头教佐哥儿,学得牢靠,前几日在书房里头瞧见论语,觉得好奇,便自己拿来看,弄不明白的还来问我——我倒是发愁呢,我看论语不过耳濡目染知晓圣人言,哪里真的懂当中的意思?他问我,我那日搪塞过去,可往后呢,若是教偏了,他正式读书了改不回来,可不是误人子弟了么?可若是不说,他自己看,更怕小孩儿看偏了。”
皇上沉默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象牙雕花木箸,皇贵妃的话并没有错,同样是他的孩子见着儿子有如此资质他自然是开心的,可若是真的放到文华殿里读书又是另一重意思。
小太子正经在文华殿读书时六岁,择名师是七岁,殷臻如今还不到五岁,若是诸子之中有才智远超储君者未必是件好事——面对身量刚及自己腰部的小太子,年富力强的帝王显然是满腔父爱,只想着为雏鸟遮挡了所有的风雨,让他在自己的照看下安然成长。
“臻哥儿既然喜欢读书,你让他看就是了。书房里头四书史册先收了,挑些前人的诗词格律游记放着就是,如不然,你先教他学孝经也好,等明年太皇太后过寿,正好背诵给老太太听,也让她高兴高兴。”皇上沉默了一会子,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握了皇贵妃的手,称赞道,“颖娘,我记得你在闺阁之中也是名冠长安的双姝之一,给一个小儿启蒙当是绰绰有余的。”
“出嫁这么多年早就还给先生了,听父亲往日说,皇上幼时读书也早,想来臻哥儿这点儿像极了你,我还真怕自己教坏了他。不过真的说到文辞风雅,首推还是林太太,可惜她如今跟着丈夫在扬州,不然都能请她给两个孩子做启蒙的先生。”皇贵妃知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