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也奇怪,把那碗一言难尽的东西灌进去后,凌晓的头不怎么晕了,脸色也好了许多。
“小伙子,等下要出去送棺吗?”凌晓听出来,是刚刚说话的那个人。
他脸上蓄着胡子,看起来大概五十岁上下,身形清瘦,穿着身黑色唐装,花白的头发有些长,在后面扎了个辫子,看起来像个沧桑的街头艺术家。
凌晓觉得他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要去。”凌晓说着,摸了摸左手边上的黑布,爷爷的最后一程,是一定要送的。
“那你把这个带在身上吧。”说着他给了凌晓一个红色小囊袋,除了和刚刚的水差不多的气味,还有一些其他的草药味。
凌晓双手接过,郑重的道说:“谢谢你”。
虽然凌晓的爷爷一直做着玄门这一行当,不过凌晓对这方面并不感冒。只是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完全相信,却也心存敬畏。
那个人看着凌晓,似乎觉得欣慰,他说,“凌晓你长大了。”
凌晓一愣,想问他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外面忽然想起炮仗声,锣鼓再度敲响,大伯母在门外叫了声,“徐先生”,然后问,“是不是时间到了?”
徐先生对她点头,转头对凌晓说,“我先出去了。”
等所有路数办下来,启程送去墓地时已经将近下午三点,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当时凌晓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进来墓地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墓地在山下,背着太阳,格外阴凉,甚至有些阴冷,色调好像都降了几度,与外面的艳阳天仿佛两个世界。
在他们这带的习俗里,亲人不能看着下棺的,必须背过身。下棺之后,再捧起土撒向墓里,就算是完成了送终。
回程之后,众亲戚再一起吃上一顿饭,这场白事才算是结束了。
谢雯因为要赶飞机,凌晓把她送到了镇上。路上她接了个电话,凌晓隐约听到电话那头叫了声妈。
电话那头应该就是她的继女,凌晓其实没多大感觉,谢雯却好像怕他不开心只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两人在车站等了差不多半小时车才开出来。
待谢雯上车,凌晓一个人回家,远远看到村口那里停了辆越野,他爸和他挂彩小叔都在,还有那位徐先生。
那辆车是来接他小叔的,家里人早习惯了他小叔的工作性质,这次他之所以能赶回来还是因为任务中途受了伤。
而他爸爸凌云青正板着脸开始“教育”他小叔,他小叔显然也已经习惯他爸爸教导主任式的关心,一脸无奈的听着,时不时应一声。
不过说也奇怪,他小叔和他爸爸明明并不是亲兄弟,却莫名的有些相像,只是他小叔身材更高大一些,样貌也更俊朗张扬。
小叔说他们中途路过杉海,正好捎上徐叔。
临走前,徐叔小心把手里的箱子放进车里,回头跟凌晓叮嘱道,“夜晚最好不要单独出去,出去的话尽量早回,不要去水边,走林荫,明白吗?”
看到凌晓点头,对方笑了一下把一颗珍珠似的糖果放到他手里,拍拍他的手,“好孩子。”
这时凌晓忽然就想起他是谁了,这位徐先生不就是爷爷嘴里那个不修边幅的师弟吗?
越野车上,开车的队友看了眼靠在窗边略显颓废的凌云枭说:“要不我跟陈局反应一下情况多批几天?”
凌云枭摇头,“不用了,这样更好。”忙起来才不会有空想东想西。
凌晓请了七天的假,打算呆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