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能够安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富贵荣华我不在意,欺辱践踏我也可以忍受。为何就是这样卑微的愿望,都成了一场空?
为何善良的人,却得不到好结果?老天不公,不公啊!
虚空中,隐约传来宏大缥缈的直入心底的声音,一字一句,洪钟大吕一般的震撼心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贾迎春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好像步入了一条五光十色的隧道一般,使得她神魂颠倒。意识再度清醒的时候,她看到自己虚虚的漂浮在一条光滑齐整的灰色道路之上。周围尽是奇怪的像是小房子一样,有四个轮子的东西飞快的跑来跑去。道路旁边的房屋有山那么高,绚丽的灯光像彩霞一样,笼罩着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
为何这些女子可以肆意的行走在道路上,身为女子,不是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她们竟然有人裸露着腿脚和胳膊,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她们脸上恣意的笑容,真是让人羡慕啊!
贾迎春怀着疑惑和激动,开始在这个世界中,漫无目的的流浪起来……
天上一日,地上千年。
明明已经流浪了很长很长的时候,当贾迎春再次感受到身上的疼痛,看到那个熟悉的房间的时候,发现,依旧是黑夜。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男人,依然趴在桌子上,睡得鼾声震天。
是我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我?
不,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这一段悠长的岁月里,那些经历,那些见识,是我要珍藏一生的宝贵财富。
不管是上天的安排也好,是妖魔的恶作剧也罢,我都要感谢对方,让我的生命中,多了这一段神奇的经历。
贾迎春静静的躺着,看着头顶上的楠木房梁。许久之后,终于低低的笑了起来。那是从前的她,绝不会发出来的有些肆意,有些放纵,有些娇媚的笑声。
身上和头上还是很痛,但是她可以忍受。
用光裸的手臂撑着碧绿凿花的地面,贾迎春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拿起床头一尊玉石奔马的雕像,缓缓的走到了孙绍祖身旁。她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苍白无血色的嘴唇渐渐勾了起来,露出一个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容来。然后,她举起雕像,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去。孙绍祖发出一声钝钝的闷哼声,身子一滑,向后倒了下去。发髻间,有鲜血渐渐渗了出来,流淌在地板上。
贾迎春放下雕像,蹲下去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有些失望的低语道:“命真大。”
她看了他一会儿,眼神平静无波。不再像从前一样,每次一见到他,眼中就满是畏惧和怯懦。
站起身来,她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冰凉的茶水喝了下去。然后又走到后面放箱笼什物的屋子里,找了一套浅蓝色的衣裙,换下了自己身上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
推开门走出去,一股清新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嘴角又再次翘了起来。
能活着真好,不是吗?能打开心灵的枷锁活着,更好。
提起一只玻璃绣球灯笼,贾迎春慢慢的走出了前院,来到后院柴房处。柴房的门被一把大铁锁锁住了,一个身穿灰色粗布衣裳的婆子蜷缩在一旁,看守着房门。她身上冒出浓浓的酒气,闭着眼睛正在打鼾。约莫,在来之前偷着喝了酒了。
孙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