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我原本还准备让他拜入丞相大人名下。”许澜笑着看向林绪。
他有这想法也不奇怪,因为整个大榆谁都知道林绪是大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他十四岁考中状元,十七便称相,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若能让许君拜入林绪名下,有林绪教导,未来就算不及林绪也必然能有所作为。
林绪闻言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他倒并未心生拒绝,只是还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他十四入朝为官,之后一直忙碌着朝中大小事宜,此前从未想过为人师表,何况还是许澜的儿子。
许澜虽然如今已淡出朝堂,但当初晋祁登基时他帮了不少忙,许多事情都是他帮忙筹划,若再倒退个十年,这朝中他也是风光无限人人敬畏。
若说为人师表,想要拜入有太傅之名的许澜名下的人,也绝非少数。
这样的许兰却选中了他,即使是林绪,心中也多少有些感触。
“那为何又未提?”半晌后林绪问道。许澜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情,今天还是第一次提及。
许澜闻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轻轻摇头。
“怎么?”林绪合上书。
“若可以,我不希望他入朝为官。”许澜道。
“为何?”
许澜乃太傅,他的儿子就算当真是毫无作为,只要许澜开口,晋祁也肯定会给他个一官半职,若真有真才实学重用也不在话下。
“只是想确认某些事情罢了。”林绪答,他面色无异,让许澜也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鬼面将军在大榆也算传奇人物,他从来都以鬼面示人,莫说长相,众人甚至连他到底多大都不清楚。
仲夏时节御花园中被精心侍弄的花草正是最佳观赏的状态,无论看向何处,入目的都是大簇大簇开得正盛的花朵,鼻翼间亦满满都是飘香。
晋祁有些不满,这个人每年的生辰简洁得他都看不惯,虽然他也是并不看重这些的人。
林绪闻言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晋祁的侧脸,晋祁在逞强,这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就能感觉得出来。
“这朝中的情况太过复杂,并不适合他。”许澜道。
“复杂?许尚书是指何正的事?”林绪问。
他问的何正却并不是指何正这事,而是指这种朝中大臣受贿同流合污的情况。
这种事情素来无法杜绝,万裕与苏凡毅便是例子,想要在朝中站稳脚就必须要有妥协和付出。
“算是吧。”许澜看向远处,“若可以,我想辞官归隐。”
僵持片刻后,许澜叹息一声,他反问道:“这个重要吗?”
次日清晨早朝时,早朝才开始,殿中便跪了一地请罪之臣,何正昨夜咬舌自尽,未来得及救治,已经死在天牢。
监考的官员许澜早有定夺,除去本身的才能脾性审核,朝中势力也是衡量条件之一。若重此薄彼,必然招惹不满。
打小便有些怕蛇的他硬着头皮挡在了林绪身前,见林绪似乎比他更怕,这让晋祁心情好了不少,总算有一样东西是他能比过林绪的。
“你要干嘛?”晋祁反手拽住林绪,他疯了吗?
林绪也随着他看向门外,许澜身为尚书又有太傅之名,晋祁也对他一直尊敬有加,朝中无人敢找他麻烦。
这样官途无量的情况下,许澜却告诉他欲要辞官。
“还是说是因为皇上。”林绪问道。
许澜闻言看了过去,眼中带着几分未来得及收起的惊讶,“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