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狗皱了眉,“不轻了,这一片的野狗凶得很。她半死不活的,八成得被吃个干干净净……”
“野狗会吃人?”太监大惊失色,“扔远点,我还得走这条路出宫,可不想看见人骨头。”
侍卫摇摇头,把她重新扔回马车上去。
阿昙的脑袋被木板一磕,晕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叔叔婶婶毒打的场景不再出现,变成了她与长公主的悲欢离合。
入宫,长公主一眼相中了她,蹲下来与个子小小的她对视,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记不住刚刚起的名字,颤巍巍说了入宫前的旧名,“阿昙。”长公主说着好听,说以后就这么叫,不让她改名了。
中秋,长公主瞧她望着月亮出神,问起了父母的事。她不懂规矩,说起了自己的凄苦,向来谁也不在乎的长公主落了泪,把她抱在怀里,摸着成疤的旧伤心疼不已。
除夕,长公主给了她一套新衣裳,越瞧越喜欢,在她紧抿的唇角落下了一吻。
一下鞭打把这些美妙的画面击碎,变成了血色。
甜蜜的主角变成了彩棠,她眼见着长公主与彩棠欢好,不能上前也不能逃开。她痛苦地嘶喊,喊到长公主抬了头,喊到彩棠娇滴滴地说“罚”。长公主把她喜爱的笑颜给了彩棠,对上她,又是那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阿昙惊醒,看到迥然不同的房顶有些懵。
这……是帐篷?她在做梦吗?
“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着,“将军,你来看看。”
被称为将军的人走近了床边,伸手在憔悴的阿昙面前晃着手,“喂。”
阿昙望了过去。
“这都死不了。”将军哈哈大笑,跟旁边的人说,“大祁的人真有意思。”
大祁的人?国人不可能这么称呼自己。阿昙细细看周围,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古怪了。这些人说着她能听懂的话,但口音古怪,穿着打扮不像她熟知的样子。
她不曾出宫,但见过别国使节的模样。
是什么国来着?
“喂。”将军打断了她的思路,“你刚才一直叫的予歆是谁?你的亲人?”
予歆……
床上,长公主搂着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呢喃着动人的情话,“叫我予歆吧……我把心都给你了。”殿前,她喊出了只有彼此知道的称谓,遭受了更加毒辣的刑罚。
阿昙全都记起来了,也就有力气咬牙说出了一句清晰的话语。
“不,是我最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