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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昙咬牙切齿,抬手抽去。
啪!
鞭子打上了何予歆的背,力道之大,直接让单薄的身躯往前扑去。何予歆重重跌在了地上,颤抖的身体带得镣铐碰出了响声,叮叮铃铃,动静悦耳却昭示着绵延不绝的疼痛。
“第一下就受不了了?”阿昙抓住何予歆的头发,强迫抬头,“我那时叫了你的名字,你怎么一声不吭呢?”
何予歆急急喘气,表情倨傲却止不住疼痛牵扯出来的泪水。
“你看看,这个鞭子比祁国的刑具不一样。”阿昙拿了手里的鞭子,逼到何予歆的眼前,“柔软,坚韧,需要巧劲,打出来的内伤却不比祁国刑具的皮肉伤好受……很有意思,对吧?”
何予歆不理会,放空的眼睛看向前方。
阿昙松开手,让何予歆重新倒在了地上。她看准了何予歆衣服上的痕迹,靠着两年来练出的技巧,让下一次鞭打落在了第一次的周围。
“唔!”这招太狠,何予歆咬紧了牙关也没能抑住闷哼。
阿昙之前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不得劲,得到了何予歆痛苦的回应,便觉得先前受过的委屈讨回来了些许,被报复的快意冲昏头脑,一下下抽过去。
何予歆起初硬抗,后来渐渐受不了地打滚躲避。
“躲?”阿昙不满,抓住何予歆冷声说,“我当初没法躲呢。”
她总是挑着头发抓,何予歆吃痛昂头,看向她的眼睛里总会漫上莹莹的泪光。这一对幽深难辨的眼眸多了眼泪,变得柔和,有几分当初为她哭泣的影子。
阿昙不希望自己心软,赶紧别开眼。
一个红色的小玩意就这么闯进了她的视线。
“这是……”阿昙注意到了何予歆戴着的平安符,拿起来细瞧。
平安符显然是长年戴着,磨损成了破旧的样子,甚至不如拴着的红绳来得好看。样式平凡无奇,花纹不算精致,最为特殊的就是角落的一个小小的字。
昙。
她亲手绣好,却没来得及送给何予歆的平安符。
那时,阿昙做完了,却对纷乱的针脚、不算好看的绣纹不不满意。正好碰上被太后骂下贱的事,她觉着自己送的平安符会让何予歆为难,索性不送了,藏在衣柜最里、从来不穿的一件衣裳里。
“为什么要戴我绣的平安符。”阿昙使劲扯下,踹了无力趴着的何予歆一脚,“说!”
何予歆没什么力气,被她一踹就翻过身,“三十四。”
“什么?”
那一双犹含着泪光的眼睛望了过来,倒映着愣神的她。
“那时,你被打了三十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