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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哀求
    何予歆生得一副好皮囊,唇角轻扬,便能勾出摄人心魄的笑。

    但阿昙不乐意瞧。

    再美再艳,也掩不住叫着“郡主”时的微微讥诮。明明叫了她郡主,却不带一点谦卑,没有半分被俘的惊惧与顺从,仿若准了她绑着手是天大的恩赐。

    一个阶下囚,凭什么?

    阿昙冷哼一声,夺过丫鬟递来的绳索狠狠地束住何予歆的双手,“不许笑!”

    绳索粗糙,勒紧了本就硌人,又恰恰牵扯到何予歆挨过打的伤处。何予歆气息一顿,勉强绷住了她不容许的笑颜,傲然的眉眼一抬,用不服气的目光回击了她。

    “还敢笑!”阿昙气恼,抬手要打。

    何予歆不躲不避,昂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她。

    阿昙反而被这个眼神给劝住了,缓缓垂下手——方才,何予歆就是这么乱掉她的心绪。她被仇恨冲昏头险些逆了义父的意思,把何予歆打死。

    不能再重蹈覆辙。

    “找死?没这么容易。”阿昙镇静下来,收了鞭子坐回对面的桌边。

    何予歆没说话,望了一眼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丫鬟。

    阿昙也跟着看了过去。认了林玎做义父之后,这个丫鬟一直跟在身边,见过她射箭骑马,见过她舞刀挥鞭,独独没见过打人。方才见了遍体鳞伤的何予歆,丫鬟没往自家主子身上想,被何予歆哀求的时候估计想着“郡主心善”就作主松绑。此时,丫鬟亲历了剑拔弩张的一幕,开始后怕,哆哆嗦嗦大气不敢出。

    “安菱,你收拾一下。”军营里男人居多,阿昙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合心意的丫鬟,不愿这么吓退了,“再去看看药熬好了吗。”

    药是为了她的义母,林夫人熬的。林夫人近年好了许多,但没停下服药。随行的丫鬟不多,安菱算是里头手巧的一个,偶尔负责熬药,扇凉了伺候林夫人服下。除此之外,安菱还有个解闷的活儿:阿昙晚上要么找林玎议事要么去练武,没法陪林夫人,林夫人在黑夜里容易胡想,喜欢热闹,喜欢从安菱口中问一问阿昙吃了多少、睡得可好的琐事。

    阿昙打发安菱去林夫人那一边是常事,就今日而言,算是一举两得了。

    安菱也不想在这里多呆,连声答应,收拾东西的手脚很麻利。

    营帐里只剩了阿昙与何予歆。

    “下来。”阿昙走过去,把躺在床头的何予歆提起来。

    何予歆被扯着下了床,膝盖一碰着地板就被旧伤的疼痛折磨得颤抖不已,无力倒地。

    “我数三声,”阿昙弯了腰,把鞭子抵在何予歆的下巴,使力一抬,便让痛得咬唇的那张脸面对自己,“跪好。”

    何予歆瞪了她一眼。

    阿昙满意笑了,“终于有脾气了?”

    “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阿昙捏着何予歆的肩膀晃了一晃,发现这个养尊处优的身子挨了打变得更虚弱,确实是跪不了。她把何予歆扔开,拍拍手起身,低头看到衣服的血迹想起了初彤临死前的话。

    “殿下饶你一命。”

    移情别恋,鞭笞责罚,逐出宫门……怎么会是饶命?阿昙忽而不想强求何予歆做出一个跪着的谦卑姿态了,开口问当年的事,“当年,你让行刑官手下留情了?”

    跌倒在地上的何予歆不想就这么趴着,吃力地攀着床沿。

    “说话!”阿昙掐了脖子,帮着疼痛难忍的何予歆直起身子。

    何予歆疼出了眼泪,对着她却是笑着的,“没有。”

    “……”阿昙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意思是你对彩棠特别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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