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看得有些愣。
“不吃了吗?”喻安然淡淡地眉毛平平地看向谢忱。
谢忱一醒神,又把勺子送过去。
喻安然却不吃了,嘴巴有些撅起来,一双大眼睛又委屈又生气地等着谢忱:“昨天我等你了半个小时,你又不来,外面吹风,我没有带伞和围巾,你电话关机,文景也是,没有人理我,就苏宇理我,我就去找苏宇了。”
谢忱本以为自己爽约,按喻安然的性格,那就不是自己门上有奶油的事了,把他房子烧了也有可能,但是现在喻安然却委屈巴巴地,说了一连串话来责怪他,并没有发火的气势,谢忱原本跳着的心生出愧疚来。
谢忱收回拿了勺子的手,歉意道:“对不起,我忘了。”
喻安然咬着嘴唇:“哼。”
喻安然哼完又想起苏宇,伸手一把握住谢忱的手腕,带着气愤的又委屈的神色看着谢忱:“谢忱哥哥,苏宇打我。”
谢忱被这突如其来地一握,惊得差点摔了碗,,赶紧放下碗,稳了一下心思:“你放心吧,我报警了。”
喻安然眼神里露出一刹那的失望,又瞪起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样啊?这样不行。”
谢忱看着喻安然:“那你要怎样?”
喻安然松开谢忱的手腕,想了一阵,说:“谢忱哥哥,你找几个人,替我打他一顿吧。别的地方都不用,就只打他的脸就可以了。”
喻安然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又说:“还有,找几个人轮奸他。”
谢忱:“”
听到喻安然第一句,谢忱觉得还好,因为喻安然肯定没被人打过,苏宇应该是敢打喻安然的第一人,喻安然要解气是理所当然,但听到喻安然第二句,谢忱就有些不淡定了。
你能想象听一个看着干净乖巧的小男孩从嘴里说出“轮奸”这两个字的感受吗?还说得非常自然,像是说找人一人喂苏宇吃一口饭一样。
谢忱脸色一沉,心也跟着凉起来:“别胡闹。”
喻安然神色却很认真:“我说真的,谢忱哥哥。”
谢忱心里那些绵软渐渐没了,脑袋里的痛觉神经开始隐隐跳动起来。
喻安然的脸还在阳光里,他摸了摸自己已经不痛了的脸颊,平静地说:“他打我,他活该。”
谢忱盯着这样的喻安然,一时竟很恍惚,恍惚中谢忱好像看见喻安然满是阳光的脸上张出了小恶魔的牙齿和角。
谢忱错愕了几秒,意识里又恍然生出了别的东西。
谢忱心里一跳,对着喻安然问:“苏宇对你做了什么?”
喻安然靠回病床上,神色淡淡,好像这事还没那一巴掌严重:“我发烧了,他还要和我做。我不愿意,他就打我。”
喻安然说得非常平静,好像在阐述一个客观事实。却听得谢忱心头发紧,瞬间把对喻安然的偏见打得烟消云散,赶紧问:“那你”
还没问完,谢忱就没再问了。
苏宇肯定没得手。不然那一屋子的乱七八糟是怎么回事。
苏宇不顾喻安然身体硬要做那种事,必定是喻安然誓死反抗,才闹得一屋子狼藉,使自己没有遭到苏宇的毒手,而且到了医院,医生说也只是发烧。
这么一推论,此时在谢忱看着喻安然,竟然对喻安然生出些贞烈女的形象。
实际上他哪里知道,是苏宇誓死反抗,才没有遭到喻安然的毒手。
喻安然下午就和谢忱回家了。
今天周日,谢忱正好休息,就在家伺候喻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