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从床上坐起来,两只手捧着水杯还泪汪汪的,谢忱把药递过去,无力道:“快吃吧。”
喻安然就喝了一口水,一口水刚含在嘴里,下一秒就吐了出来。
“烫。”喻安然眼睛更红了,和小白兔一样。
谢忱已经往热水里兑过凉开水了,他摸着水温觉得合适才给喻安然的,没想到还烫,谢忱无奈又把水端回厨房又加了凉水。
兑了凉水后喻安然又喝了一口,这会儿倒是没吐,咽下去了,眼睛依旧红红地看着谢忱。
“凉”
谢忱要疯了。
谢忱就算已经在奔溃的边缘试探了,也不能让喻安然用半温的水吃药,按捺住心里的躁动,又一次跑进厨房重新兑了水。
这第三杯水,喻安然喝了一口又委屈巴巴地看着谢忱。
谢忱板着脸:“我喝过的,合适。”
喻安然说:“我是想要药。”
谢忱:“”
迟早被喻安然一掌推进崩溃的深渊。
谢忱把药捧在手心里递给喻安然,喻安然就拿了一颗在手里捏着,跟古装电视剧里那些娘娘不肯吃堕胎药似的,迟迟不肯下咽。
谢忱已经被折磨得没力气了,催促道:“水要凉了。”
喻安然才皱着眉把药放进嘴里,然后赶紧喝了口水,闭上眼睛咽刀子似的咽下去。咽下去后眉头才慢慢舒展,但还是一脸的苦涩。
谢忱看着喻安然那副痛苦的模样,心里的烦躁竟然下去了一些,反而心里叹了口气:“再喝口水吧。”
喻安然就乖乖喝了口水。
喻安然喜欢吃各种甜的东西,最不喜欢的就是药。
他八岁那年身体意外地差,风一吹就容易发烧,吃了凉的就会肚子痛,医生说是身体里缺了东西,免疫力差,那半年就断断续续吃了好些药,又忌口。等身体差不多好全了,嘴巴里总觉得是苦的,就开始吃糖,吃着吃着,喻安然就喜欢各种甜的东西,苦的就避而远之。说吃药是用刑,对喻安然来说一点不假。
喻安然吃药就是一粒一粒的吃,谢忱就摊着掌心等他一粒一粒地拿。
吃到最后一颗,喻安然捂住了嘴巴,眉头皱得都要碰到一起了。
谢忱见状低头看喻安然:“怎么了?”
喻安然不说话,就捂住嘴,捂着没几秒,就连着之前吃下去的药,加胃酸,一起吐在了被子上。
“咳咳咳”喻安然猛咳起来,脸都呛红了。
谢忱赶紧把被子掀开,怕水流到喻安然身上,又伸手去轻轻拍喻安然的背。
喻安然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药卡在喉咙里了”
谢忱连忙又把水递过去:“再喝口水。”
喻安然又哭了,流着眼泪直接把脸埋进谢忱的肩膀里,谢忱没办法,直接坐在床边搂住喻安然,心里莫名跟着难受。
喻安然哭着:“呜呜呜,好苦”
谢忱没办法,喻安然的床单脏了,只能换叫来张婶换床单,换的时候也不能就一直把喻安然抱在自己怀里,只能抱进自己房间的床上放下。
喻安然又陷进了柔软的被单里,裹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谢忱看喻安然安静得不像话,很担心,扯开一点被子看喻安然:“不吃药了吗?我再拿一份吧。”
喻安然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再睁开眼睛,跟躲在壳里的小乌龟一样:“不吃,苦,想吃蛋糕。”
谢忱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喻安然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