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师大人说——府中有事,他便不过来了。”
镙黛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原以为会看到一位落落寡欢的小娘子,谁知她竟是笑得两眼弯弯,如糖似蜜。
莫、莫不是她家小娘子被刺激出问题了?
在镙黛看来,主子对国师大人那是情根深种,便没名没分也要跟着人,如今国师大人不肯过来,怕是会深深伤了她的心。
“他不过来才好。”郑菀看着贴身侍女一脸疑惑,点了点她鼻子,“你呀,不懂。”
能叫万物不萦于心的少年剑君不肯见她——总比主动亲了她,还若无其事的好。
只是她可不能叫他躲太久,免得他一个清心诀过去,他又成了冻铁一块。郑菀当然不认为,一个小小的色-诱便能叫崔望丢盔弃甲,可他那性子,若真发生了什么,必是会负责的。
郑菀挑挑拣拣,决定找个好郎君刺激刺激,以观后效,毕竟连门房老李养的大黄狗都知道提着后腿儿圈地盘,便不知这少年剑君会不会给她也按个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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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八日,崔望果然没来。
他没来,郑菀也没去,只是日日修书一份,让镙黛着人送到国师府的门房,也不是什么黏黏腻腻的情诗,便每日记录下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偶尔抒发下当日心情,好或不好,快活或不快活,偶尔问候下对方,不过不论写了什么,最后总是会加上一句:
“盼君一顾。”
镙黛不知小娘子写了什么,可这一封一封的书函大摇大摆毫不遮掩地往国师府递,国师府又大门紧闭,一封回函都无,倒叫京中上下对之前“郑氏菀娘受国师青眼”的传闻生了疑,开始盛传起“郑家小娘子一厢情愿,痴心妄想”的谣言来。
“着人送去国师府。”
郑菀将书函放入檀木盒,连着最近亲手打的剑穗也一同放入,递给镙黛。
“小娘子——”镙黛满脸不情愿,“便要送,咱们悄悄儿的,京中、京中……”
“传的甚是难听?”
郑菀娥眉微蹙,“难听便难听罢,这些日子,咱们听过的又何止这些?何况,他们说的也不错……”
她幽幽叹了口气,“崔先生对我……”
镙黛替这样为爱所困的小娘子揪心,绞尽脑汁地将京中盛传的一些怪事拿出来叫她分心。
“小娘子可知道,前些日子梁国公次子可是倒了大霉,先是起夜没看清楚路,一跤跌进了府中的养荷花的水塘,摔折了胳膊腿儿,那腿儿叫大夫看过,从此怕是不得用了,仕途也绝了。”
她这话一出,竟见小娘子两眼亮晶晶的,嘴角翘得高高的:
“哦?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老李他儿子前日送信时瞧见的,说来也怪,还有几户人家的小霸王都倒了霉,不是平地跌跤破了相,便是在青楼里跟人起了冲突,叫人打伤了……”
“笃笃笃——”
这时,在门外伺候的胭脂敲门进来,递来一份邀贴,“容怡亭主生辰,后日要燕春园大办,请小娘子后日务必过去呢!”
“咦,往年亭主的生辰,可不曾大办的。”
“有甚稀奇,明年她也要及笄了,大长公主准备相看起来了,可不是要紧着些。”郑菀接过拜帖,翻开看了眼,便叫胭脂回话,她到时一定去。
镙黛倒是想到了另一处:
“小娘子,如今京中传闻不大好,而且与燕春园隔一条街的,便是那御赐的国师府。若国师大人去的话,小娘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