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一阵心塞,自己养的猫,自己抓的妖,结果它倒跑到别人怀里争宠去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沈怀宁倒识趣,胖橘刚一坐下就被他捏着后颈皮上的肉拎了起来,直接扔到苏起怀里,“你买的猫你自己抱。”然后走到程然身边,拿出根细小的银锁链从那人脖间栓过,示意他松手。
程然看了眼那锁链,上面有淡淡的金光流转,怎么看都不是人界的东西。程然睨着他,沈怀宁却在笑,然后向夏演扫过去一眼。
程然会意,收回手握成拳,再张开的时候指甲已经变成正常模样,圆润干净,没有一点锐气。他道:“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苏起叹了口气:“原本我听你的只是打算在三楼守着的,谁知道这秃子动静闹得贼大,把这孩子吵醒了,一醒他就猜出有事瞒着,又听说跟这老流氓有关,就说什么都要过来帮个忙。”
夏演小小声抗议:“大哥哥不是老流氓……”
程然:“……”
他养的猫向沈怀宁争宠,他救下来的崽不顾自身安危要来救沈怀宁。
嗯,好样的,他还抓什么鱼抓,直接让这人抓去好了。
哦,他忘了,鱼就是这人卖出去的。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怀宁,后者一脸无辜,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程然无奈地低下头,决定去找这屋子里唯一一个能撒气的对象解解气。
“说吧,你都做了什么,张院长?”他走到墙边,蹲下身看着那人。
其实一开始他也没想到这一切事故都是他弄出来的,只是有些点实在解释不过去。
那晚他和沈怀宁在住院部看到的东西分明是有妖力的,能制造幻术,可是这些天据他观察,沈怀宁卖的那些锦鲤全都和他从夏演身上剥离下来的那条一样,完全不具备这么强的妖力。
那就只能猜测是它得到了外界的帮助,可这帮助是什么呢?
医院这种地方,生气多,死气也多。阴差既然说了这里没有孤魂,那么孤魂便是被人带走做了别的用处。
而要想用这些死气,最起码的一点是得有妖力,还是绕回了一开始的问题上,一条尚未化形的锦鲤和一个人,从哪里得到妖力?
“契约。”沈怀宁出声,“你是和那只鲤妖达成什么契约了,对吗?”
张秃子颓丧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程然却了然于心,沈怀宁没说错。
只能是契约了,妖力不足的小妖与人类达成契约,互取所需,他要它的气运,它要他所能提供的死气。循环往复,得到的越多,贪取的越多,直到一方不满足依附另一方存活,而采取一些措施。
其实异变不是因为沈怀宁抱了一只猫进来,而是因为夏父奇迹般的痊愈了。
鲤妖靠气运取胜,他们那天看到的那个怪物分明是有所取,所行之路直奔夏父病房而去。原因无他,就是沈怀宁另外送给夏演的好运。
病去如抽丝,虽然沈怀宁不知使了什么方法让夏父身体恢复健康,但他终究还是虚弱,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邪祟侵入,这个时候去夺他那份尚未完全消耗的气运再合适不过了。于是这人就起了歹心。
其实到了院长办公室程然就开始起疑,破碎的鱼缸、掉落的天花板,甚至天花板上爬行的痕迹,一切都营造出了一种那鱼是自己逃跑的表象,但是不对。
最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是时间。他们到张秃子办公室的时候离事情发生已经隔了一天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