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面好像有鱼呢!”
其中一个淌到了水里,一会儿,对着后面的人喊。
“瞎说,这就是一条旱沟,还会有鱼吗?”
“啊?真的,鱼又碰到我脚上了,真的有,不信你们过来试试。”
仰亚和陈群等几个人一起走了过去,在浑水里用脚糊乱地刨着。‘扑’的一声。
“啊,这还真的会有鱼啊。”另一个人也叫了起来。
从农村出来的仰亚知道,也许这里真的有鱼。
“那可能是涨水了,从附近的田里流出来的。”
几个年轻人一起下手,没几分钟,就在路边的小水塘里真的抓起了几条鱼起来。等他们抓好了鱼,他们的拖拉机也找好的‘过河’的路。
“走啦,你们几个玩水的。”
“啊?这就走了,那这鱼怎么办?”
“应该是附近哪家的田里流出来的鱼吧,放回他们的田里去啊。”
“可是,这都距离田这么远了,而且,这么多田,谁知道是从哪一丘田里流出来的?”
“那就带回去呗,反正也没人知道。”
在农村,涨水的时候,如果已经流到了河里、沟里的鱼,你抓住了,带走,这是不算是偷的。即使主人看到了,他也不会要回去的。
就这样,仰亚陈群他们把鱼带回了宣传队。
那时,可不比现在,所有的公共食堂每天都有鱼有肉吃,三天能吃上一顿豆腐就已经是很好的单位了。仰亚他们的宣传队,当时是可以吃上豆腐的,可是这鱼、肉之类的,还是很少。
今天,从半路‘捡’来了几条鱼。团里几个老一点的工作人员,精心地把鱼整理好了,用当地的辣椒酸好好一炖,这就是本地有名的‘酸汤鱼’。鱼还没有熟好,已经满屋子香味,早就已经飘到训练房里来了。
这就是留给仰亚和陈群,当时最好的回忆。
后来,只要团里有什么好事、喜事,或者是比赛里得了个什么奖想庆祝一下,这一伙人都想着叫后厨里来一锅‘酸汤鱼’。
今天,分别了有几十年的两个老朋友凑到了一起,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当时最爱吃的‘酸汤鱼’的。这不仅仅是回忆起了当时那难忘的味道,更是回忆起了那一段难忘的岁月、那一段难得的友谊。
“仰亚,这么多年,咋俩怎么就碰不上呢?你都在干些什么啊?我只知道,当时我被调走了,而你还在团里等待着上面的安排。后来,又听说你到了乡里的学校当上了民办老师;再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后来——
仰亚也把自己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陈群哥,包括那在监狱里的六年时间,他也豪不隐瞒地说了出来。他也把他从监狱里出来后,又在家乡村寨里成立了芦笙唱堂舞、大芦笙队的事情也告诉了陈群哥。
“哎呀,仰亚,看来,这几十年,你也过得挺艰难的。不过,再艰难,你都还能把芦笙——这个我们当时最爱的东西坚持着,这一点,我还真的是从内心里佩服你。”
“这些都过去了。就别再说了。陈群哥,那你呢,我只知道你当时被调到了一个最远的地方当了老师,你这——”
“我嘛,可能过得比你稍微好一点,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当时,我比你先几年进入到人民公社宣传队,在你还没来宣传队之前,我们在宣传队参加了一次夜校进修班,通过半年的学校,夜校班给了我们参加学习的人每人发了一个中专学历的本子。后来,宣传队解散时,我就是凭着这个‘文凭本子’,被认定成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