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落空。不久,李奚也遭小人陷害,被楚王厌弃,不得不离开楚国,北上至魏。
数年过去,两人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傅白两任夏相,孝公姬晏都对他全然信任,权势如日中天,而李奚却成了狼狈战败的魏国的求和之臣。
“当初,我该早点派人把守渡口。”
李奚神色复杂地望着高冠玄衣的年轻相国,言语中满是悔恨。
傅白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其他大臣面有怒意。
如今的夏国布衣将相的格局已经成型,这些人绝大部分是因为傅白坚定地推行客卿制才能够得重用的。与那些出身宗室的朝臣不同,他们对傅白心怀感激。
李奚将众人的神色收于眼中,心下百感交集。
——若当初他能够听人劝诫,重用傅白,楚国是不是也……
终究悔恨亦无济于事。
上首的姬晏面沉如水。
付出边境十五城的代价,魏国得以与夏言和,双方暂且息兵——自然地,尧谷关至此被夏国牢牢地把控住了。
出于“旧识”,且同为楚人的身份,李奚离开夏都的时候,傅白有送他一程。
这数日,李奚亲眼目睹了夏国境内与中原六国完全不同的面貌——这个国家就像一把刀一样,锋锐霸道,绝不可能甘于一隅。
“卫相不怕我见此场景,回魏国仿效吗?”
立于城门之外,李奚问道。
“不过粗浅的谋划而已,不足以为道,李公自然可以仿效。”
傅白轻描淡写地说道。
李奚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惨笑一声:“卫相这是胸中有定数了啊。也是,病入膏肓,想要医治谈和容易?而且……”
他顿了顿,不放过傅白面上任何一点变化,继续道:
“纵使要医治,卫相也不会给这个时间了吧?”
傅白笑了笑,不语。
天高气远,他宽大的玄色袍袖被风吹动,翻飞而起,恍若旌旗展开。在他的背后,是威严雄伟的夏国王城。
“罢罢罢。”
李奚转身离开了,他仰天大笑。
“没想到,亡六国者,竟然是区区一楚之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