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危楼在长安,背后有皇族的影子;小院在随陵州,你说是什么人在扶持?”
江不恨一阵恍然:“司业的意思,小院是随陵王的棋子?”
应南歌笑了笑:“嘘,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感慨一下,我学宫的学生们真不一般。”
惹事的能力尤其不一般。
大雍如今有三位大宗师,一位是国师府久不出世的老国师,一位是半月以前刚刚突破宗师境的光墟之主孟江仙。还有一位,便是如今大雍唯一有封地的实权王爷,随陵王宗复虚。
老国师闭关已久,这次国师府遭逢大难都没有出现。剩下两位大宗师,居然都要对这两个小辈出手。
“行了,”应南歌揉了揉狸花猫,似乎不想再说话,“既然是我学宫弟子,在学宫之内,没人能对你们做什么。自己去思过堂待几天吧。”
应南歌这么交代,不是因为江不恨犯了错,而是为了保他。
思过堂在寒水湖下,有层层阵法叠加,哪怕是大宗师的“窥见天机”,也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江不恨明白这一点,长揖一礼,扭头出了门。
檐下挂着的灯笼暖光依旧,万里水色间这盏孤灯不灭,莫名叫人安心。
江不恨沿着台阶向下走,水没及脚腕,继而是小腿,腰腹……直到淹没头顶。
闭眼一息后,江不恨再睁眼,眼前已然没有一丝湖水痕迹,只有燃着长明灯的幽深走廊。
江不恨站在台阶上,默然不语。
他知道光墟之主要杀他。
他只是没想明白随陵王为什么要对花见月出手。看起来每个人都有秘密,花见月能有一手那样的剑法,就不会是普通人。
一下子牵扯到两个大宗师,怪不得刚刚应南歌一脸不想说话的样子。
……
纪明卿送花见月和宴长临两人出了寒水湖,顺水路到了上清苑。
上清苑临水而建,水榭高低错落,环境清幽。
“让字十三号房,最后一间,你们凑合着住。”纪明卿把船停在岸边,“我先去上课,下一节赵博士讲《大学》,查课极严,这次年考我还想过……钟师妹她们下课就来看你。”
说完,他竹竿一撑,小船离岸渐行渐远。
河边只剩下了花见月和宴长临两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宴长临目光落在花见月身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花见月硬生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信任意味,好像他说什么对方就听什么一样。
花见月撸了一把啾啾的羽毛,心想若你不是真的失忆,那演技可真出神入化,完全看不出来我们在梦里曾经如何相看两厌。
“让字十三号房……这一间。”花见月把试心玉在门上一划,屋门应声而开。
宴长临走进来:“我还不知你叫做什么名字。”
“花见月。”花见月微笑扭头。
宴长临收回落在花见月身上的目光,心想果然人美名字也美。
花见月把啾啾放在桌上,走到里屋:“晚上谁睡里间?”
“你睡吧。”宴长临看着在桌子上蹦来跳去的小雀。
啾啾察觉到有人看它,好奇地往宴长临的方向走了两步。
几息之后,它忽然发出一声啼鸣,扑棱一声振翅而起,落在花见月肩头,警惕地盯着宴长临。
宴长临失笑:“看起来它不太喜欢我。”
花见月也没料到啾啾是这个反应,安抚地摸了摸它的羽毛:“啾啾平时脾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