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南歌想了一会儿,与上庠学宫的李司业谈了一个时辰,拿到了关山青的入学资料,顺便在悄无声息中将瑶池的阵法开启了一半。
……
花见月与江不恨回到屋里的时候,钟镜与纪明卿已经离开了。宴长临还在桌边坐着,见到他们,抬手倒了一杯热茶,看了一眼江不恨,又倒了一杯。
江不恨坐下,看着面前的热茶默然无语,心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打扰这两人的二人世界。
见花见月坐下,宴长临问:“如何?”
花见月道:“已经做了能做的事。”
宴长临点点头:“那就好。”
江不恨原本在低头研究杯子上的花纹,想着花见月、宴长临、关山青和在学宫两年不毕业的纪明卿,忍不住生出了一些感慨:“学宫里背景奇奇怪怪的人真多,真是个……是个……”
江不恨想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不那么合适的词语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贼窝!”
花见月放下茶杯:“幸好现在师长们不在,要不然我看你还想再待三天思过堂。”
江不恨立刻正襟危坐,瞅了瞅窗外无人,才放心大胆地说道:“用词虽然不那么妥当,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花见月呵呵一笑:“这么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背景奇奇怪怪,我花见月清清白白,开个小小画阁做点小生意,哪里有问题?不要因为一个关山青就以偏概全。”
江不恨心想老子信了你的邪,也懒得和他争,只是看了宴长临一眼,意思很明白:就算你清清白白,那这位呢?
花见月瞪他,意思也很明白:你管人家呢。
江不恨翻了个白眼:你们才认识多久,可别被人家卖了还给人数钱。
宴长临看他们眉来眼去了半天,咳嗽一声打断了只有这两个人才懂的眼神交流,轻轻笑了一下:“二位真是相交莫逆。”
在花见月说话前,江不恨抢先微笑道:“那是自然,若非如此当年我也不会和他同去洛城。”
花见月新奇地看了他一眼,这实在不像江不恨会说的话。
当年业满出师,江不恨不想继续留在长安,确实是自己建议他同去洛城不假。但以花见月的了解,这人是从来不会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的。
宴长临似乎有些好奇:“从学宫出师后,你们都不留在长安?”
辟雍因为就在长安南郊,是五大学宫中最为接近权利中心的一个,在朝中也根基深厚。有不少学子费尽力气考进辟雍,未尝没有给出仕入朝打下根基的想法。
但看起来,花见月和江不恨似乎并不打算走这一条路。
花见月笑道:“长安与洛城是大雍最繁华的两座大城,在哪里都一样。说起来,你打算在学宫留多久?将来打算去哪里?”
宴长临怔了一会儿:“和你一起去洛城?”
既然花见月喜欢,那一定是个好地方。
花见月也有点愣:“你就这么跟着我走,一点不为失忆着急?”
宴长临认真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急?”
“……”
……
为什么这个刀痴会在这里,梅疏寒困惑地想着。
他原本在偏僻的青山下打坐,想在明天的战道开始之前最后一次尝试突破长生关,但没想到遇见了一个他最不想遇见的人。
一身黑衣的关山青抱着刀,神情淡漠地看着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今日早晨,与你在一起的人是谁?今日战道可有他的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