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百步余,便能出了巷子,而此地离顾府也不过百丈余……
仅仅在心中思量了一下,段恒毅便转身往回走。
这时,他听到那道脚步声也同时响起,只是那脚步声却并未走远,而是渐渐向他靠近了过来。
这倒是有意思了,莫非发现行踪暴露,想要杀人灭口吗?
口中轻啧了一声,段恒毅便把拿着匕首的手背在身后大步迎着走了过去。
昏暗的巷子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渐渐拉近,一人一身玄色衣衫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似是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一人身着浅色锦衣,背后却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
在距离那人只有丈遥时,段恒毅才停了下来,口中略带轻笑地询问了一声,“阁下尾随某至此,所为何事啊?”
昏暗中,他能看到那人的头似是动了动,随后他便打量起来人,心中也琢磨着一会儿这刀该插在颈项还是心口。
插在心口尚能给此人留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他也能借此拷问一句,割断颈项便会此人立时死掉。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那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颇为谨慎地飞快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又转过头来面对着他。
此人头上的斗笠太过碍眼,但也能看出此人这般打扮定是图谋不轨,否则不会大晚上一副歹人的装扮。
“把你的刀收起来,你还想杀我不成?”
这人口中压底了声音却也能听出饱含怒气,在段恒毅稍有怔愣的瞬间,那人便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把段恒毅推到了墙上。
“你……”
段恒毅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随后便被这股大力给掼到了墙上。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还在瑜城吗?”
回过神来的段恒毅总算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对我的行踪倒是了解的听清楚,说吧,我身边哪个人是你派去的细作!”
闵柏衍恨恨咬牙呸了一声,随后便对着仍有些震惊的段恒毅开始拳打脚踢。
“让你骗我,不是死了杳无音讯了吗?那怎么不死个干净!你活着回来倒是瞒得密不透风,谁也不告诉也就罢了,难道我和婉儿还不值得你相信吗?”
“要不是婉儿拆穿你,要不是你请了蒙大夫给我诊治露了马脚,你还打算瞒我到何时?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你才能说实话?”
“段恒毅,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没拿我当过朋友!”
一句句压得极低的却饱含太多情绪的话语,让段恒毅彻底放弃了反抗,只靠在那里任由闵柏衍的捶打。
闵柏衍的拳头和脚只落在他的肩上和腿上,却是避开了肚子这等要害,让他生不出半点与他过招的念头,而那把匕首也早就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