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晃晃悠悠的从礼部走出来,她毫无力气,倍感无助。贴身婢女小桃一直在礼部门外守候,看着自家小姐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扶着裴初,关心道:“小姐,与黄大人谈得如何?您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我没事……”裴初由小桃搀扶着,朝前方等待的马车走去。
“怎么会没事呢,”小桃急切的道:“小姐,您的脸色太难看了,这些时日您日夜奔跑,几乎没有休息过,您再这样的话,身体会垮的。”
“我身体垮总比裴家垮掉的好。”裴初说着,坐上了马车。
车夫问道:“小姐,咱们回府还是回皇宫?”
“去大理寺。”裴初道。
婢女小桃问道:“小姐,咱们去大理寺做什么?”
“父亲被关进大理寺后,我一直没去探望。”裴初若有所思的靠在马-->>车上,轻声嘱咐道:“小桃,过会经过闹市时,买床棉被还有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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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初来到大理寺时,已是下午,由于她手握太后令牌,所以是大理寺卿张相戎亲自迎接。裴初开门见山的向张相戎表明来意,她是来见自己的父亲裴言义的。
裴初手握食篮,身后的婢女抱着棉被,看上去略有狼狈。裴初她红着眼向张相戎请求道:“张大人,求您行个方便吧,让我去见见父亲,哪怕一炷香的时间也行,我……我已经五年没见过他了,我怕……我怕下次见到的……见到的就是他的尸首了,求求您,让我再见他一面吧。”
在张相戎看来,裴初就是一世家娇女,没有什么心眼城府,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张相戎没多做为难,就给了裴初一炷香的时间,让她去大理寺监牢里见裴言义一面。
在衙差的带领下,裴初来到了大理寺监牢,走过漆黑阴暗充满异味的长廊,来到关押裴言义的牢房前。衙差对牢房里坐在角落里的人道:“裴言义,有人来看你了。”
过了好一段时间,那人才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看向牢门,他看见一个倩影,十分熟悉,有些不确定的道:“你……你是……”
那衙差对裴初道:“裴小姐,您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有什么话您快点说,我在门口等您。”
“多谢衙差大哥了。”
衙差走后,裴言义才缓缓的走了过来,刚才光线太暗了,他看的不真切,现在看清了那女子的相貌,越发的不敢确定了,“你是……你是……初儿?”
“父亲……”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裴初一直很坚强,如今看见自己那两鬓灰白,颓废不堪的父亲,裴初再也无法伪装自己,顿时泪流不止的哭声道:“父亲……父亲……,是我啊……”
“初儿,你来看我了,让我瞧瞧你,”裴言义了红了眼,一别五年,如今女儿已经完全长大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状况下见面,“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裴家……”
裴初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盒和棉被,握住裴言义的手,摇摇头,道:“父亲,别这么说,我一定会救您,会救母亲和弟弟,会救裴家,您信我,我们还会一家团聚的。”
“真的?……”裴言义早已死灰的心冒出点点火花,难道还有机会翻身?!
“是的,父亲!现在时间很紧促,我不能全部解释给你听,你按照我说的做,”裴初说着,从袖口里掏出十来页的纸来,交到裴言义的手中,她点点,道:“这是皇上派户部查的关于你所有的账目,我誊抄了一份,你看一下,不管这个账目全不全,咱们就把它认下。”
裴言义翻看着这些纸张,脸色直接变得灰白,这账目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