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姑娘真是好眼力。他的确不是当地人嘛,但也不是巫祝使者,巫祝使者和旁人很好区分,他们大都穿着黑斗篷,戴着面罩嘛,古怪得很。”季凤山放下托盘,上面的饭菜也很简单,可是这个客栈显然只有他一人打理,他应当也是尽力了。
“既然猜了十成错,怎么还夸我好眼力?”殷絮有些不高兴,这马屁拍的着实没水平。
季凤山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倒也不是十成错,这不是猜出他是外乡人吗。这个人应当不简单,我在这儿十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苗人嘛,这人和旁的都不一样。”他做贼似的四下一望:“我猜是辛夷人,苗人对这一支都讳莫如深嘛,少惹为妙。”
“你们也对此知之甚少?”骁阳沉吟片刻:“还有其他信息吗?就算是听说也好。”
季凤山想了一会儿:“听说——啊,还真听过,早年有两个医苗在这里借宿,说是在林里采药不小心进入了辛夷族的地界。那里有猛兽庇佑嘛,他们即便刚踏入门槛也险些有进无出,余下的再没有其他了。那个地方嘛,苗人都很少知道的嘛。”他一拍腿:“不说了,下面的客人还等着我侍奉,这种人我可不能得罪,回头再聊嘛。”
他忙不迭的转身去了,秦言尾随他走到门口,勾着头向下看了一眼,掩上了房门比了个嘘:“那个辛夷人还在楼下吃饭。”
“也未必是真的辛夷人,再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必担心。”殷絮招呼他们坐下:“先吃东西吧,下午分头打探一下情况。”
“这个——”秦言撇撇嘴,的确是嫌弃这些简陋的饭菜:“我还是不吃了。”
“因为你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颜欢拿起一穗玉米:“没关系,饿两天你就有食欲了。”
“是啊是啊不像你,穿着苗人的衣服毫不违和,走在路上就像个苗人。”秦言坐到她旁边,闲来无事和她斗嘴。
“我这是扮什么像什么,不像你穿什么都逃不开一股子纨绔子弟的味儿。”颜欢啃着玉米撇撇嘴。
“呵!”秦言想鄙视她,一低头发现她把自己送的那个红玉佩戴在身上,心里顿时愉快了很多,可是颜欢循着他的目光一看,以为他又要想方设法嘲笑自己,所以用尽最大的力气赶在他前面哼了一声,差点被嘴里的玉米呛着。
“好了,你们两个。”骁阳看不过去了:“又不是游山玩水,孩子心性都收敛一点,好好吃了饭做正经事去。”
“他们两个和正经事似乎不搭界。”殷絮笑了一声:“我这么想,王城是重地,要去打探说不定会有些个麻烦,我与骁阳一道有个照应,你们两个今天就在市集转转,多留点心,也不必与人牵扯,切记不要招惹麻烦。”
“也好,原也不急于一时。”骁阳点点头,有些不信任的看着他们:“只是你们确定不会惹麻烦吗?”
“当然不会!”秦言和颜欢异口同声。
“我们躲都来不及。”秦言还在介意乌罗人烧死活人来祭神的事。
“那你们万事小心。”颜欢知道自己的本事也帮不上什么忙:“晚上不是还要去看那个庆典,我们哪里汇合?”
“就在客栈。”骁阳点点头:“你们不要走得太远。”
“放心我们。”颜欢摆摆手:“有事我会保护秦言的。”
“嘁!!”秦言发出了生平最不屑的声音。
骁阳和殷絮先走一步,颜欢把吃剩的两穗玉米在小挎包里放好:“待会儿饿了还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