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吧，这有什么稀罕的，想吃什么本少爷都能给你买。”秦言很嫌弃：“吃不完就扔了吧。”

    “好好的食物干嘛扔掉。”颜欢忽而想起什么，转身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纸包塞给秦言：“不吃饭会头晕的，吃些甜的就不会难受了，你没怎么吃饭，留着这个。”

    秦言把小纸包打开，发现里面是很多五彩斑斓的糖豆：“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颜欢看他往嘴里填了一个：“但是挺好吃的，这种地方，你就别嫌弃了，走吧走吧，去赶集。”

    真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颜欢和秦言下楼的时候又和那个白衣男人走了个碰头，楼梯太窄了，这次轮到他在楼下等着避让颜欢和秦言。

    颜欢走在前面，轻轻巧巧下了楼，目不斜视望着前面，就好像对这人满不在乎似的，师父说少惹为妙，不闻不问就是不招惹最好的办法。

    秦言就不一样了，他是很好奇，尽管很想掩饰，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男人两眼。他的五官轮廓真的很硬朗，一看就是那种常年不苟言笑的人，秦言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跟着颜欢下了楼。

    就在一边下楼另一边上楼的错身之际，男人和秦言的肩膀撞在了一起，秦言反应很灵敏，赶紧向旁边让开：“抱歉。”

    颜欢回过头看看发生什么，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负手而立，在他们两人面上依次扫过，然后转身上了楼。

    “你没事吧？”颜欢有些担心的拉过他的肩膀看了看。

    “没事……”秦言做了个鬼脸，小声哔哔：“吓死我了。”

    颜欢嘿嘿笑了：“也没那么可怕吧，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走吧走吧，”秦言催促颜欢：“这里冷嗖嗖的。”

    市集很热闹，来往的人形形色色，但清一色都是苗族装扮，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摊子上倒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咱们这样冒充苗人的汉人。”秦言小声跟颜欢说，颜欢也正在想这个问题。

    “应该有吧，诶——”她的目光被一个摊子吸引，秦言循目望去，发现那里是个苗族老太太在摆摊，她看上去年龄已经很大了，一双手却很巧，手指上下几翻就能编出一段漂亮的草结。

    颜欢拉着秦言过去，拿起一个草编的小人儿，她也不说话，指了指这个小人儿，摸出几个铜钱摊在手心，老太太笑吟吟的拿了一枚，继续安静的编草结。

    “这个送给你。”走得远了，颜欢把草娃娃递给秦言：“也可以挂在身上，当是我还你玉佩的礼。”

    “一个草娃娃就把礼还了，你还真会精打细算啊。”秦言接过草人儿挂在腰上：“好吧，看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像苗人了？”

    颜欢看着他一身苗人打扮，但是与之完全不符的气质，越看越好笑：“好吧好吧，像多了。”

    “嘶——”秦言开始不停地挠后背，他扭过身子的空挡，颜欢发现他的肩膀连着背部裸露的地方已经红了一大片：“我怎么觉得身上这么痒。”

    颜欢一脸惊疑：“你——”

    “杀，杀了他！他就在前面，追上去！”一个阴冷的声音陡然传入颜欢的耳朵，她字句都听得清楚，那声音尖利刺耳，让她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她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苗族打扮的婀娜背影飞快穿过人群向着远处跑去，那背影像极了——

    “殷姐姐？！”颜欢一时焦急，顾不得更多，她抓起秦言的手：“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