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
骨切无意识的翕动唇瓣嚅嗫出这个名字,三日月宗近轻笑,看着骨切的眼神仿佛是相熟已久的老友。
“骨切还记得我这个老爷子啊,真是很高兴。”
并不是刚刚的声音,骨切眸光微沉。
“我在时之政府给我的资料上看见过你,仅此而已。”
骨切后退一步,拉开这几乎相贴的距离。表情敛去眼底的惊愕,恢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三日月宗近闻言,笑容不变,伸手在骨切警惕的视线下撩去骨切耳侧凌乱的一缕发丝,将其勾到骨切的耳后。
动作里隐约暧昧的让骨切须臾间脑海里闪过什么回忆的一角,骨切微怔的看着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见骨切这幅表情,眸光微暗,然后收回手掩住嘴角,弯眸笑道。
“忘记了吗,不过还是能想起些什么的吧。”
骨切闻言,抓准了什么般,突兀出手扯起三日月宗近深蓝狩衣一角,这回换作三日月宗近怔愣起来,骨切在对方的视线下,艰难开口。
“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
三日月宗近闻语笑而不答,余光扫过骨切扯住他衣角的手那白色的绷带,笑容微顿。
“——哈哈哈,如果想要听以前的故事的话,待老爷子先回忆回忆。上年纪了,容易忘事呢。”
三日月宗近含糊了一句,未等面露不悦的骨切回答,伸臂轻轻抬起骨切扯住他衣角的手。看着那绷带,又扫过骨切脖颈间。也许是触碰到了伤口那处,骨切微微皱眉,闷哼一声。
“啊,抱歉。是碰到了吗?”
三日月宗近这么说着,手上却捧住对方的腕,另只手灵巧解开绷带,看到森白指尖那片骇人的鲜红浮肿,笑容收起。
“不去涂些膏药吗。”
“一会儿就去。”
骨切对面前的付丧神感到的是陌生,却能从刚刚的对话对方的口吻中听出我行我素的不容拒绝和窥探无用。
骨切咬牙,甩开三日月宗近的手,往天守阁走去。
三日月宗近望着骨切大步离开的背影直到对方完全离去,眼里有些无奈的低头看向手里的绷带。
还是老样子的顽固。
——切割线——
骨切的睡眠一般都是浅眠,今夜却格外的沉。
因为有了梦境。
他梦见自己游荡在一座安静又庞大的城池,庭院有许多盛开的樱花树,为这宏伟的城池添上春色。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城池的走廊走了有多久,出神的感觉这份脚底触感的真实。
直到他听见了人声。
他不知为何,下意识站在了一扇拉门前,听见门内的人在他走近后声音低沉的呼唤他。
“请进来。”
就像身体被另一个人支配般,骨切不受控制的伸手拉开了那扇门。
刚拉开门,身体就感受到被贯穿的剧烈痛楚,骨切猛咳出口腥甜,他颤抖的垂下头,看到染血的刀尖从自己身体里刺出。
被疼痛的感官控制的大脑使四肢无法维持沉重的身体,他半跪在地,意识模糊的望向眼前,不知何时那座城池已经被火焰吞噬,眼前的是建筑被燃烧的模样。
他咬牙忍住惨叫,虚弱的想要回头看向身后,却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两眼缓缓阖上,倒在火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