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间客栈竟然出了进士。
一时间,这个在客栈素来独来独往的陈吾德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高中,这是从举人晋级进士,却是拿到了仕途的入场券。
虽然他们在场的人同样可以入仕,但却是从正九品做起,天花板仅仅是知县,远远不能跟进士官相提并论。
报喜的官差见过太多高中后喜极而泣的考生,甚至还见到过当场疯掉的,只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考生。心道:莫非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昏了头?
陈吾德接过了喜报,认真地看了一眼,这才从内衣中取出喜钱道:“我出身贫寒,只有这点喜钱,还请莫怪!”
报喜官差倒是不客气,此次另有补助,拿过喜钱便是匆匆离开,着急回去拿喜报到另一家报喜。
众考生看着陈吾德手中的喜报,眼睛中透露着羡慕和妒忌,同时还有了一份尊重,毕竟人家已经是站在他们更高的位置之上。
陈吾德望向那位闹事的考生,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来说句公道话!咱们参加会试考的是学问,跟我们住在哪里并无干系,难道主考官还因我们不住在高档的客栈,便不录取我们了吗?哪怕今日我落榜,我亦不会因为这个而责怪这间客栈,只怪自己的学问还不够!”
闹事的士子心知理亏,便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钱掌柜仿佛积了一辈子的委屈,突然放声痛哭地道:“老大开眼啊!四十年了,整整四十年了,我钱家的全中客栈终于出进士了!”
不是二十几年,而是四十年?
众人听到这个时间,很多人不由得翻起了白眼,心道:这还真是京城第一霉店了。
陈吾德正想要离开,突然发现腿下多了一个人。
钱掌柜紧紧地抱着陈吾德的大腿,如同无赖般地道:“陈老爷,你不能走,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小店留下墨宝,我钱家两代终于是盼到你了!”
“钱掌柜,你墙上不是已经挂着康光祖的手书,难道当真是假的不成?”有人看着钱掌柜如此执意要陈吾德提笔,不由得困惑地道。
钱掌柜当即争辩道:“谁说是假的,此事比珍珠还要真,这确实是康光祖老爷住店高中时的亲笔所书,不过他……他当时参加的是顺天乡试!”
说到最后,他自己亦是尴尬地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