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朋友,你是不是对‘钢琴家’这个职业有什么误解?”英俊的男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他指着那个匆忙逃下台的男钢琴家,挑剔道,“这种你叫他‘钢琴家’?连自己的钢琴都没法驾驭、只能匆忙逃离的家伙,连‘会弹钢琴的人’都算不上!”然后他看向正在放帽子的夏洛琳,兀的勾起一个假笑说,“同意你的前半句,一个东方小美人。但是‘钢琴家’?你要在餐厅找一个真正的钢琴家应该在餐桌上找而不是在钢琴上。至于你的后半句,这位小姐姑且先算个‘敢弹钢琴的人’吧!”
“是是是,只有你才是那个餐桌上的真正的‘钢琴家’。但我有预感,这位小姐一定可以带来惊喜。”矮个男士不以为然,他对朋友在钢琴上的严苛已经习以为常了,“哟,美人开始演奏了,你觉得怎么样。”
英俊男子听了听,收起了刚刚的嗤笑,开口道:“很干净清爽的琶音。”
“能得到你的一声赞扬,好像很难得呀,真正的‘钢琴家’——我的朋友。”
英俊男子白了一眼自己的朋友,“你的耳朵是摆设吗?我亲爱的尤金!”
“我的耳朵只能听听对话和悦耳的旋律,毕竟我又不是靠耳朵吃饭的。”德拉克洛瓦耸了耸肩,“看你还能这样打趣我,想必你的病症是终于好了。原谅我,亲爱的弗朗茨。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忙一幅关于革命的画作。我的朋友,你理解的,灵感这个东西太可遇不可求。你重病期间我都没法来探望你,今天你生日,我特意找了这家可以听听钢琴的餐厅给你庆贺一下。”
谁会知道,在这家餐厅的这张桌子上,两位上流社会贵族圈的名人静静地坐在这里。尤金·德拉克洛瓦(eugene delacroix),巴黎最富盛名的天才画家弗朗茨·李斯特(franz liszt),全巴黎最闪耀的天才钢琴家。
德拉克洛瓦对着李斯特扬了扬斟着红酒的高脚杯,烛光透过杯盏将酒色变得更加诱人。
“生日快乐。”
李斯特举杯回应了一下,抿了口酒,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的正在钢琴上舞动手指的夏洛琳。
“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很感兴趣。”德拉克洛瓦低声嘀咕着。
钢琴的低沉和清亮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阵阵悦耳的旋律。但这些旋律很零碎,不太像一首完整的曲子,反而像是在做练习一样。德拉克洛瓦觉得很疑惑,这不像是正正经经的演奏,于是就近询问旁边这位行家。
“弗朗茨,我怎么听不出来这是在弹什么,劳烦‘钢琴家’帮忙解惑。”
“试琴。顺便活动下手指。”李斯特解释道,“她在用这段旋律试琴,为接下来的演奏做准备。这些旋律听起来应该是一曲钢琴伴奏。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这位小姐似乎讨巧机智地在这段乐曲里着重用左手试了中央c和低音区的几个主要音,右手则用琶音在试高音区的音色。这样就足够你判断一架钢琴了吗?尤金,我开始有些期待她要弹什么曲子了。”
“看来我们今晚应该可以听到好演奏了。啊对了,你一般用什么曲子试琴呢?”
“我亲爱的尤金,你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你的朋友驾驭不了的钢琴吗?当然那种每一个音都跑调到不可理喻地步的钢琴除外!”
二人相视一笑,举杯同饮。
————————————————
夏洛琳结束了试音,对这架钢琴算是初步了解了。很显然,和现代的钢琴比起来好像区别不大,但真的有种难以言说的“不一样”。调音没问题,音色竟然还挺漂亮的。
夏洛琳侧身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