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伯爵夫人,微笑着说:“晚上好,夫人。听闻您想在钢琴上听到管风琴的乐曲,请问您有特殊要求吗?”
“特殊的要求?”伯爵夫人顿了顿,似乎觉得听到了很有意思的事,“那么,指名j·s·巴赫的曲目。但我要求听到不一样的巴赫。别再让我失望了!”
夏洛琳有些意外,想必应该是前面那位钢琴家引起的不满让她收到牵连了。她脑海突然闪过一段旋律,刚刚试过这架钢琴,应该可以演绎出来。
“那么请容许我做一些改编。”夏洛琳胸有成竹地说,“下面请听我演奏,《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 jsbach:toccata and fugue in d minor,bwv 565),愿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夏洛琳转身坐直身体,手指果决有力地落下,悲壮的音符赫然在黑白的琴键上奏响,随着被锤击的钢琴弦的震动,像水波一样在大厅中荡漾开来。而后这阵悲怆,随着她快速跳动的手指,化成一颗颗断线的珍珠散落着每个人的心上。那颗被悲怆缠绕的心脏,在这阵绵密的音符群中渐渐被驱散了阴霾。如玉手指在黑白相间里舞蹈,清脆的音符在挑剔的双耳间跳跃萦绕。或轻或重,或急或缓,一起一落间成段成篇,总会在不经意间又寻觅到一阵峰回路转的惊喜。耳朵仿若进入一场神奇的旅行,这是一段从未有过的感受。在一阵轻盈响亮的旋律过后,乐曲很干脆地响出几声稍慢的漂亮音符,终止在最后一个带着绵长韵味的尾音上。
夏洛琳起身行礼,迎接她的是一阵掌声——大厅里的众人都放下餐具鼓起了掌,仿若他们不是来就餐而是刚刚参加了一场音乐会一样。她看向伯爵夫人,这位夫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她看向了席尔维斯特这位负责人,发现他眯着眼睛抽着烟斗对着她点了几下头并示意那位叫高瑟的钢琴家继续上台。看来她过关了。
夏洛琳长舒一口气,她收起琴箱背好,带上自己的帽子,下台向席尔维斯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