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回笼觉,脑子懵懵的,一时听得稀里糊涂,奇怪地反问道:“我怎么了?六殿下又怎么了?”
“谢氏女,或者说未央宫里的那个诅咒小六的巫蛊娃娃,”允僖寒声逼问道,“是不是你让人偷偷放的?”
郇瑾:???
“不是!殿下!”郇瑾回过神来,不由也出离愤怒了,“我怎么可能会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我需要那么做么?我疯了么我拿六殿下的身体做这种事情?”
“搞谢家需要这么麻烦么?就他们家做的那些破事,连科举都有敢泄题替考,还需要我通过宫里,用那么迂回打击的手段?更何况,我怎么会拿六殿下的身体开那种玩笑,在您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
郇瑾一时也不由有些被伤到了。
允僖深深地凝视了郇瑾半晌,闭了闭眼,颓丧地松开了手,烦躁道:“对不起,我也是一时太冲动了,这事情不对,这太巧了,所有的事情突然就赶到了一起,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允僖他们为了搞垮谢氏,不惜利用自己的亲弟弟来博取同情,大唱苦肉计一般。
“小六最近情况也一直不太好,我把宫里的脾气带出来了,”允僖撑着额头,绝望道,“但是郇瑾,现在的情况是,父皇很有可能,会怀疑到你头上了……这样不行,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得把人先揪出来再说。至少,不能让父皇觉得是你动了那样的手脚。”
——不然的话,成宗皇帝大概会恶心这个侄子一辈子了。
“其实人本也藏得没有多干净,”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听允僖按时间线讲完所有先后发生事情之后,郇瑾平静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所有的事情里,时间上最赶巧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陛下前脚说让清查六宫,后脚谢家的人就进了宫;第二个就是我准备了那么久的关于谢家的东西想今天爆,然后前一天就正正好发生了那巫蛊娃娃的事情。”
“而在这两件事里,我与陛下是各不相干、从来没有商量过的,以陛下的性子,他想查后宫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憋着不提而已,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以陛下的性子,那个时间,也是很难有人能随意操控的,所以,这个前一天的巧合,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巧合。”
“而这里面可以人为的,不是那个前一天的巫蛊娃娃,”郇瑾冷冷道,“而是那个从她身上搜出巫蛊娃娃的谢氏女的死。”
——谢清雅的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真正彻底地将矛头引到未央宫的第一步,无他,只因她死的实在是太“替罪羊”了。
“所以说,谢家人进宫的日子是人为卡好的,”允僖点着案几,拧眉道,“而那个死了的谢氏女,则是从头到尾,都是完完全全被人为所掌控其中的。”
“所以幕后的人是谁,”郇瑾冷笑道,“还不够明显么,殿下?”
“两个我想不明白的点,”允僖皱眉道,“一是父皇告诉我,他那天确实是临时起意,前一天只通知了展枯大师的慎刑司的大太监章含,展枯大师不可能跟我大哥的人勾结在一起,章含的话,不太谦虚的说一句,我目前也比较倾向于,他和江翀一起,是约好了想走我的门路的。”
“我想不通,大哥他是怎么提前一天,就准备好让谢家的人入宫的?这里的消息来源,就我对大哥的了解,我找不到。”
“第二,如果那个谢氏女是被大哥控制的。那个巫蛊娃娃,从头到尾,都是大哥自己做自己栽赃自己的话,”允僖眉头深锁,“我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