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之的话就像一把利刃剖开多年缠绵心事。
“恩客,”谢映之替他道,“你让你姐姐扮演烟花女子?”
他这一挣扎,手腕上的红绳顿时绷断,撞落了放在旁边的果盘。
但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如今的时局,北方有北宫达,王戎在盛京掌握兵权,西南有赵崇,凉州还没有安定,还是要留三分余地。
谢映之已走到门口,偏首淡然道:“我不会眷念不长久之物。”
王谋抬起剑尖,毫不留情地挑起儿子的下颌,逼迫他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生就多情,即使是心中满腔郁愤,眼角眉梢却依旧唯见风情,没有半分的威慑。
王谋不满地皱起眉,一字一句道:“凉州军虎狼之师,不收伶人军伎。”
军伎这两个字从父亲口中说出来,容绪当场整个人都被冻住了。
莫大的羞辱让他咬牙切齿,不管虎口还血流不止,拼了命扑向他的剑。被王谋一脚踹翻在地。额头狠狠磕上了香案的角上,一缕鲜血沿着脸颊淌下。
“记住,离开了王家,你什么都不是!”王谋收剑入鞘,
走到门口他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扔给容绪,“你给我在这里闭门思过,如果想通了,就给我去铺子里当掌柜吧。”
说完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门关上了。
谢映之叹息了一声,他明白了,容绪为什么对萧暥如此的执著。
那人生就一双含烟藏媚的眼,风流恣逸之态远胜于他,但却丝毫不显柔弱,相反,那双眼睛妩媚中透着威压,隽妙中生出峥嵘,竟有一股摄人的杀伐之气。
他着迷萧暥倾世的容颜下,竟是要让王谋曹满那些人都怵目胆寒的?divstyle="text-align:center;color:red">簧硖?br/>
这种滋味太过奇妙。
所以在容绪看来,这小狐狸越凶,越野性难驯,就越让他越激动不已,越欲罢不能。
把他攥在手里,就像是把着玩一柄绝世名剑。
醉里挑灯看剑之时,用柔软的丝绸擦拭那锋利的坚韧,用价值连城的珠玉装点那精美的剑鞘。
加上他品貌甚佳,交游又广,在当时的盛京城里,风流博雅的名声也广为流传。
照理容绪应该安下心来,一边用心仕途,一边把这个金枝玉叶的妻子好好供起来。只可惜他早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了。
“我做得更仔细,我给姐姐调配不同的香薰,姐姐佩戴着,就能让先帝始终对她保持着期待和新鲜,我让她每天变幻着不同的妆容,姐姐的衣裳都是我给她裁剪设计的,以及风流逸趣。”
“你懂什么!当时的情况根本停不下来!先帝醉后非要骑马,谁阻止得了他,不慎跌落才……那是一次事故!”
这药劲是层层递增上来的,最后会完全失去意识任人摆布,所以容绪将这玉壶冰泉和玛瑙酒器里的药酒配合着一起使用,对他那位主公真是特殊照应。
谢映之无语地抽回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若论士林之中的雅趣,还有更甚于此吗?
他不计成本,为萧暥造尚元城,金钱上予取予求。他是看准了萧暥这小狐狸穷,只有饿着,才会搓着爪子好好说话,让他穿裙子也行,给他造个金丝笼子也行。一副大英雄能屈能伸,脱了裙子又是一条好汉的无赖样。
当然,容绪狎昵的心思也是半点没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