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远与陈继乃是八拜之交,庞图的关系虽不如他们好,但一直追随陈继,乃是陈继身边儿的老人,所以自从攸远离开之后,这庞图便是军中谋主,地位十分崇高。
凡是陈继营中的人,都知道一个心照不宣的道理,那就是庞图与元皓,是决计不对盘儿的。
庞图的确有才,也对陈继尽忠,但自命不凡,十分自用,而且还有小聪明,喜欢旁人巴结奉承,如今做了谋主,那更是不可一世。
元皓此人,则是一个正二八经的刚正之仕,他天资朅杰,以直道侍人,因此经常得罪旁人,而且遭到嫌弃。
元皓自从入了陈继营中,不知道反对过庞图多少次,庞图自然不欢心。
再加之这元皓并非陈继营中老人,而是降臣。佟高乱政之时,陈继从京中逃出来,本只是一个太守,燕州还轮不到他做主,而在燕州做主的,乃是陈继家中的一个家臣。
陈继心高气傲,这哪里受得了?庞图便建议陈继占领燕州,后来庞图帮助陈继夺下了燕州,这元皓则是原燕州的一名谋臣,因为不得重用,一直郁郁寡欢。
当时陈继为了巩固民心,彰显自己的贤德,便备了厚礼,同样“三顾茅庐”,真诚的请庞图出山。
元皓被陈继感动,还以为陈继与旧主不同,但是出山之后才知道,陈继的仁德,只是表面功夫,但元皓已经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庞图帮助陈继打下了燕州,陈继却礼贤下士的去请元皓出山,这笔梁子早在当年就结下来了。
后来磕磕碰碰这么些年,攸远离开陈营之后,陈继还有心思让别驾元皓作为谋主,一下子便打击了庞图的利益,庞图因此对元皓怀恨在心。
如今元皓一提议,庞图立刻站出来反驳,拱手说“主公,卑臣以为此事断然不可!”
陈继“哦?”了一声。
庞图便说“那武德狼子野心,一直不甚安分,若将他纳入营中,无异于养虎为患。而且主公收留武德,不但不能招至天下英豪,反而会折损了主公的威名,致使天下英豪不耻,请主公三思啊!”
他说着,还瞥斜了一眼元皓。
元皓自知庞图是与自己较劲,便没有再说话。
陈继自始至终没搭理武德的事情,因为真的让林让说准了,他是个记仇的,并不想接纳武德,所以根本不搭腔。
元皓在营中做了这么久的别驾,到底明白陈继的秉性,因此也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陈继顿了顿,幽幽的发问,说“如今天下情势如此,魏满已经打下了淮中,与孤一战在所难免,各位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庞图一听,眼眸微转,拱手说“主公,别驾元皓,素来权略多奇,且忠肝义胆,元别驾定然有什么妙招,也说不定。”
元皓才坐回席间,便听得庞图的挑衅。
陈继明知道是挑衅,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元皓。
元皓便又站起来,拱起手来,一副毫不慌张,运筹帷幄的模样,说“卑臣的确有一计,主公试想,如今魏满气焰嚣张,盟军兵力充足,这都是为什么?”
元皓自问自答的说“自然是因着人主下旨,顺应天意,如果没有天意,没有人主的指令,魏满也不可能如此大阵仗的攻打燕州。”
陈继的目光动了动,说“你的意思是……?”
元皓不急不缓的说“卑臣的意思是……抽薪止沸,主公不防派出使者,向玄阳京城进贡,表达对人主的忠心。燕州地大,兵力强盛,只要主公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