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永顺伯现在在外面,说要觐见陛下。”
一众大臣们面面相觑,心里又是诧异又是奇怪,永顺伯闯到这地方来干什么?其实这些大臣们,心里多多少少都会对外戚有几分瞧不起,指望着女人裙带在外面耀武扬威。
哪像他们,都是靠着正途一步步走上来的,能站在这里参与朝政大事,就是他们与外戚的区别。
此时的他们浑然忘了其实外戚也可以上朝,只是身上没有正经差事,上朝来做什么,自然少有人到这地方来。
宗琮宣了可,很快永顺伯就被领进来了。
永顺伯身量极高,至少比寻常男子是高出不少,苏家的男人个头都不矮。不过近些年养尊处优的日子,早已把永顺伯养得发了福,一身结实的腱子肉被微微挺起的小腹取代。
乍一看上去,倒有几分富贵人家老爷的架势,但与伯爷的气势是完全没关系的,因为苏大田本就是个老好人,见人一脸笑,也端不起来架子。
不过他今天倒是一脸严肃,配着他这身微微有些紧的朝服,也能看出其郑重之意。他站定后,先是对坐在龙椅上的宗琮,深鞠为礼,而后站直了。
“陛下,从事发之初,永顺伯府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虽家中妇人胡闹一通,给了伯府喘息的机会,但想必如今站在这里的各位大人们,心中是没有把妇人之言当成回事的,甚至觉得陛下是为了皇贵妃故意包庇永顺伯府。今日既来到这朝堂,微臣就索性坦白直言,先对各位大人们陈述一番苏家的状况,也好澄清如今永顺伯府未被全家下狱,不是陛下包庇,而是确实事有蹊跷。”
“你说。”
得到了宗琮的默许,苏大田就转身面对一众朝臣了。
他一人,而文武百官加起来也有近百人,可以想见其中的压力,可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了起来。
“我苏家略过这一辈儿往上数,两代都是扬州良民,再往上说其实苏家就是泥腿子出身,在未来到京中之前,我苏家住在扬州城北,其实若去过扬州的人都知道,那就是扬州当地的贫民窟,里面所住的人都是扬州城的下等人。我苏大田大字不识,以前是做劳力出身,我大儿子是,我小儿子也是,也就是你们所言那个叛了国的苏海。
“是我家小女有幸去了陛下身边侍候,苏家一家子才翻了身。对,苏家人就是诸位大人们平时口中所说的外戚,是靠着女儿的裙带才能来到京城这地方,能和你们这些大人们同堂而处。”
苏大田停顿了下,微微抽动嘴角“我们苏家一家子都是靠着陛下才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不幸小儿在军中又有那么点资质,以至于才能在陛下的提携下步步高升。不过这是你们外面人的说法,实际上别的也就罢,说我儿苏海能坐上总兵位置,完全是靠着陛下提携,我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服气的。
“我儿已有三年未归,家中有老父老母无法侍奉在前,如今年逾三十有多,至今没有婚配,每次拙荆催促,他总是各种推辞。为何?人在战场上,万般不由己,边关尚没安,他如何能安?无奈,拙荆只能私自与他定亲,甚至假借侄儿成亲之事想诓骗他回京把婚事办了,我家与苏海跟何人定了亲,想必在场的大人们都是门清吧?
“这般情况下,我儿如何里通外敌背叛大周与金人沆瀣一气,不顾民族大义家国荣辱?这是其一。我们一家子乃至皇贵妃都在京中,苏海若真是叛国,难道真置于我们不顾?难道他真就是畜生,父母兄弟都不要了?畜生如此的他,何必在边关虚度这些年,为何不回京不娶妻?这是其二。”
苏大田的质问并不有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