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拖着不就完了。
沈清然为自己的死脑筋生气。
他这么想着,脚下一个不注意,啪唧扑在轮椅座位上。
电光石火间,头顶一阵凉风掠过,巨大的冲击力像陨石落地一般砸来,带着轮椅一个后翻,把沈清然像乌龟一样盖趴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
沈清然扶着腰站起来,他发誓腰间一定淤青了。他心疼地把轮椅扶起,椅背磕坏了一角,刚买的就变成残次品。
心痛……等等,沈清然转身盯着地上剑鞘激起的尘土,警惕心姗姗来迟:有刺客?
谁会闲着没事对他动手?
那薛匪风呢?
沈清然立刻放下轮椅,拎了剑鞘防身,气势汹汹地冲进屋内。
四目相对,皆是愕然。
见薛匪风没事,沈清然丢下剑鞘,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刚才好像从薛匪风眼里看见一丝杀意,眨了一下眼,又不见了。
沈清然进来的时候,薛匪风以为他幸运躲过一劫,要进来杀他。长剑在手里铮铮作响,可见主人心里愤怒到极致。薛匪风很快发现,亲眼看着沈清然,他居然无法再次出手。
只能头脑昏沉地,僵硬地,看着他步步靠近,甚至头晕眼花腹中剧痛,也只是握着剑,警惕地看着沈清然。
难道世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种说法?
薛匪风嗤之以鼻,他想起曾经在军营里见过的李丰,闭了闭眼,把缘由归到他终究无法对手下的妻子出手。同一片战场,出生入死,便是兄弟,无所谓地位之差。
再睁眼,却看见沈清然拉着他的手,担忧地写道:“进贼?”
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
薛匪风嘴唇失色,抱着荒唐的试探念头,死死盯着沈清然的眼睛:“我中毒了。”
沈清然霍然睁大眼,嘴唇动了动,在薛匪风手中飞快写到:“请郎中。”
他浑然忘了他根本不知道郎中在哪,只是踉跄地跑出去,手腕却被另一只手突然握住,触感粗糙,还有一丝汗水的濡湿。
“村里没有郎中。”
沈清然被猛地拉回来,靠在桌子边,手被紧紧拉着,听见薛匪风这样说,急得鼻尖一酸。
那怎么办?
沈清然低头看了一眼拉在一起的手,不禁悲从中来,这场面,怎么那么像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遗嘱?
薛匪风要死了吗?
薛匪风见沈清然马上就要哭出来,解释:“我上次回来恰好带了解毒的药。”说到这,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中的毒,心里已经认定与沈清然无关。
沈清然眼泪一收,抽出手,弟弟怎么说话大喘气呢。
薛匪风掌心一空,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偷溜了似的,他按下失落,“抱歉,我刚才毒性发作,头脑昏沉,以为家里进了贼人。不是有意……对你动手的。”
薛匪风有些后怕,要不是沈清然躲过去了……剑鞘虽不至于取人性命,但也得受严重内伤。
“抱歉。”他又说了一遍,“以后不会了。”
沈清然想起那柄势如破竹的剑鞘,震惊于薛匪风的武功,这哪是一个瘸子能办到的,这分明就是一个武功盖世的瘸子!
他一下联想到被蔡氏和地里那俩兄弟按在地上摩擦的委屈,要是村里人知道薛匪风这么厉害,还敢欺负他吗?
沈清然眼睛一亮,立刻就想告状,刚拉住薛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