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忍,看薛匪风的眼神十分崇拜,最后只矜持地写道:“我被人欺负了你会帮我吗?”
“会。”薛匪风马上反应过来,“谁欺负你了?”
沈清然摇摇头,知道了答案便很高兴。起码有人惹他,他可以反击,而不用担心那人转而对付孱弱的薛匪风。
高兴完了,才想起问,怎么会中毒?
薛匪风摇了摇头,“不知。”
除了沈清然做的饭,他没有吃过别的。除却食物来源,他和沈清然一直呆在一起,而沈清然没事,排除其他可能。所以他才那么怀疑那盘葫芦瓜。
薛匪风面色凝重,沈清然有些不忍,怎么这么可怜,又是瘸子,又被下毒。
幸亏他买了礼物,可以用来哄一哄。
他去屋外把轮椅搬进来,俨然忘了追究那剑鞘的事。
快来试试他买的轮椅!
薛匪风看见轮椅一愣,他从没用过这个东西,也想不到沈清然会记挂他的腿伤。
不仅没向他要钱,还掏钱给他买了轮椅?!
薛匪风着实震惊了,他顺着轮椅往上看,椅背缺了一块,显然是剑鞘打的,心里再次一紧,这要是打在沈清然身上……人家给他买轮椅,他却差点因为无凭无据的猜测,取他的性命。
薛匪风抿紧了唇,眼里暗色翻涌,纠结懊恼闪过,再看沈清然时,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多了几分在意。
沈清然推着轮椅的两只手腕,干净白皙,夏天没割过稻子,冬天没浸过冷水,娇气得一批。
薛匪风目光一凝,不期然想起蔡氏捉住沈清然的手搓红一片的画面,不由得生了些迟来的愤怒。
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他看了会儿,突然发现沈清然的两只镯子少了。
他探手捉住沈清然的袖子往上捋了捋,还是没有。
“镯子呢?”
这镯子是沈清然的陪嫁,沈家买不起金饰,便打了一对银镯子,沈清然手腕纤细,带起来好看又贵气。
沈清然缩回手,掩饰自己的贫穷,不想让薛匪风有心理压力,说是在河边洗手丢了。
他一个大男人带什么镯子,早就不想要了。
薛匪风看见沈清然的手不安得在轮椅上的破口上磨着,了然。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玉,沈清然今日为了他变卖镯子,他自然也该尽可能地为沈清然打算。
不能让沈清然一辈子跟他耗着,自己身份敏感,动辄引来杀身之祸。等外面安定了些,如果沈清然愿意,再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吧,天皇贵胄随他挑。
心里这么想着,薛匪风却萌生了一点烦躁,好像要给沈清然找对象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他细细思考这种奇怪心思,最后恍然大悟。
外面那些叫得上名字的王侯将相,各个无能之辈,庸庸碌碌,妻妾成群,通通不是好去处。
这件事不能急。
薛匪风心里宽慰了些。
沈清然搀扶薛匪风坐到轮椅上,还推着在屋里逛了几圈,没有太大颠簸,挺好使。
若是让常铭看见了,定然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死活不要拐杖不要轮椅的大将军吗?
……
临近傍晚,沈清然站在厨房,中午用的碗筷还没洗,苦味的葫芦瓜还剩半盘。
也难为薛匪风面不改色吃了一半。
世界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