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泰和帝的沉默,染敛声屏息的,唯恐自己的呼吸声打扰到了帝王思绪,当然他自己也要好好静一静。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了。要知道泰和帝手下的暗卫共有两支。一支现如今由帝王亲自管理,名为九州,负责大周内部事务,上监察皇子龙孙,下查地方民俗,反正破坏朝政稳定的一切事务都要管。为此,情报太多,他们还成立个风雨门,兼职赚个钱,不消五年便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报大派,每年给皇上私库,国库都进了不少账。
另外一支便是听风,由贾代善主管,掌控着大周四邻的风吹草动。可这队伍呢……
单从心腹中选出一个最心腹的,他染敢拍着账本保证,全大周或明或暗的官吏,泰和帝最偏袒贾代善了。贾代善带领的这队伍只会亏钱,每年都靠他们九州补贴!还得他们手把手教同僚查探各国的时候可以顺路发展个走镖路线,当个行商,再不济开家书院,教一教番邦语。像他们,不管有雅言培训,便是全国各地的方言都有专门的培训呢。
就这样的败家崽子,泰和帝都护着,可偏偏今日舍得让那败家崽子跪了一天外带半宿了。
可不变天的节奏。
染正思忖着,听着殿外那呼啸的寒风,心中咯噔了一声—这老天爷也闹妖。初冬就下那么大的雪,耽搁赚钱,还得大出血准备棉袄粥药……
泰和帝的思绪也被殿外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厉风给吹回了神。哪怕寝殿内温暖如春,却也抵不住随着缝隙偷偷溜进来的风,吹的本来就不怎么亮的灯火开始忽明忽暗的。
就像现如今的朝政局势,甚至那皇位传承一样,晦暗不明。
泰和帝眼眸闪过一丝的黯然,揉揉头,开口问道:“贾敬从道观回来了吗?”
“回主子的话,敬少拒绝了。”染闻言一个激灵,忙不迭毕恭毕敬的回话:“黑蛟派了贾家的亲卫过去守护。敬少除却关心过一句为何外,依旧是在静坐冥想。”
“你……”泰和帝顿了顿,看向手中的信笺,长叹口气:“罢了,连贾赦这样的绣花枕头因为贾代善嫡长子的身份,都能被下、毒。那些狗屁倒灶的嗅着味了,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手紧紧攥紧了信笺,泰和帝不想再看中、毒的缘由,吩咐道:“你再派一队人马去贾家,重点看着贾珍。”
“是,属下遵命。”
“盯紧些各家,看看有没有用什么神神叨叨的。”泰和帝说完,挥挥手让人离开。待人转身的那一瞬间,又想起了些事来,开口:“京城都下雪了,东北那边定然更盛,注意查探有无灾情。然后按例赠衣施药的。”
—哪怕有突发情况,日子还是要过的。
听到帝王的话,染内心算盘噼里啪啦响了响,略肉疼,“是,属下遵命。”
“瞧你这算盘成精的模样。听着语调都比先前言不由衷的。”泰和帝看向自己跟前跪着的年轻人,眼眸沉了沉,问道:“染,你天赋不错,可曾想过现今这般隐匿不现人前,委屈了?”
此话一出,伴随着“刺啦”催动的窗户,衬着殿内的氛围透着股冷意。
“主子,属下从来不觉得委屈,反而您若是让属下去入仕科考在人前规规矩矩,见人三分笑的,那样才是落错了棋子。”染闻言,眸光带着分赤忱,语调带着些桀骜,一字一顿发自肺腑着:“士为知己者死。”
泰和帝闻言脑海又不凄然想到了自己所看见的那一句话—所以你哪怕武功高,也死了。
“你要是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