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不好意思做口舌之争,只决心会钞之时先下手为强。
小二手脚极快,很快就把茶水瓜果一起端了上来。
方夏举杯示意王小石,两人各自喝了一口。
静坐了一会儿,方夏斟酌着说:“方才动手虽是做戏,也看得出王兄武功高明,却一直未曾听闻王兄大名,想来王兄是初出江湖,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王小石忙道:“多谢方兄夸奖,在下确是第一次出远门。”
方夏道:“这是王兄个人私事,我本不该纠结,只是晚上有事,不得不谨慎些。如有冒犯,还请恕罪。”向王小石微微一笑。
王小石正待客气两句,见她一笑,正疑惑间,方夏手中的长剑一翻,连着剑鞘直直刺向他胸口,当即左脚一蹬,身子一侧,闪了开去。
方夏长身而起,剑势一变,剑光星星点点地落了下来,她的剑并未出鞘,招式如同行云流水清新自然,不带一点杀气,不露丝毫锋芒,像是采菊东篱下一般悠然自在。
王小石眼睛一亮,这样没有杀气锋芒的剑法,不见奇也不见快,只是如同红日东升大河东流一般的天地至理,让人避无可避,不禁见猎心喜,当下学着她的样子,把裹在布帛中的剑递了上去。
王小石的剑法不只是快,不只是奇,更不只是优美,更带着三分惊艳,三分潇洒,三分惆怅,一分不可一世。
两人闪电般过了五招,均是点到为止,试探居多。
方夏亦是识货之人,心里有了底,便爽快收手:“王兄武功惊人,佩服佩服。”
王小石客气道:“方兄过奖了,方兄的剑法亦是高明。”
方夏笑道:“与王兄萍水相逢,未知深浅,晚上又要结伴行事,因此我冒昧出手,还请王兄见谅。”说着,拱了拱手。
王小石没料到她如此坦诚,有些意外:“江湖险恶,原该如此,何谈见谅。”
方夏道:“王兄坦荡,是我杯弓蛇影,”又笑了一笑,“我还想从王兄的剑法中看出师承来历,如今,却是恕我眼拙了。”
王小石眼睛一亮,说:“方兄的师承,我却有几分猜想。”
方夏笑道:“还望指教。”
王小石答道:“我的猜想,并不是从武功上得来,却是从方兄的姓氏而来,”见方夏神色如常,缓缓出口,“金字招牌方家。”
方夏兴致勃勃地反问:“姓方的那么多,难道个个都是金字招牌方家的人?”
王小石失笑道:“方兄这一身气度,显然是出自名门,姓方的大家,除了金字招牌,还有哪一家?只是恕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过方兄的名头。”
方夏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忧郁,像是想到了什么人:“我本是金字招牌的微末之辈,名不见经传,自从夫人去世,巨侠心灰意冷,大家渐渐的都散了,我浑浑噩噩地混了两年,也不知做什么好。”
金字招牌方家,是因方巨侠而得名,自从方夫人夏晚衣逝世,方巨侠因追思亡妻无心俗务,座下弟子又无人能服众,慢慢地风流云散,只剩几个心腹弟子在跟前了。
王小石道:“鸳鸯失伴,自是人生一大痛事,方兄还年轻,当承继方巨侠的志向,却不必耽误了年华。”
方夏勉强笑了笑,掩饰般端起茶杯喝起来,水汽氤氲之间,模糊了眉眼。
王小石只当自己失言,说到了对方痛处,有些后悔,忙转开话题:“方兄的剑法自成一派,以正合不以奇胜,不见杀气而锋锐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