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洲回头看了她一眼,满脸是泪:“杏枝……杏枝出事了。”
方夏宽慰道:“你先定定神,韩姑娘出什么事了?”
花晴洲失魂落魄、颠三倒四地道:“我来得早,想先来看一眼,面馆没开门,还有公差出入,他们说,杏枝的爹娘弟弟都叫人杀了,杏枝不见了。”
方夏皱眉道:“不见了?可有留下什么痕迹?”
花晴洲只是摇头,涕泪横流。
方夏道:“韩姑娘既然是被掳走,现在有可能还活着,我们要想办法找到她才是。”
花晴洲眼睛一亮,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对,对,我去找我爹,我爹肯定有法子。”说着,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
这时,几名衙役抬着被白布蒙住的尸首陆续而出。
方夏略一犹豫,跟上了花晴洲。
发梦二党,实为发党、梦党,京城里正道的市井好汉,多是两党的手足弟兄。
发党魁首花枯发与梦党魁首温梦成时有争执,数十年来老是吵个没完,但是吵归吵闹归闹,两人还是过命的兄弟。
花晴洲的父亲正是花枯发。
花枯发中年丧妻,对这唯一的儿子很是疼爱,虽教他学武以自保,却无意令他涉入江湖。因此,听儿子说相中了一个平民女子,花枯发一口答应,乐见其成。
不想,花晴洲的恋爱,才刚刚开始,就已结束。
听花晴洲说了来龙去脉,花枯发当即答应,并说:“这样杀人害命、掳掠民女的缺德事,便是不认识,我也要插一手。”传话要发梦二党上下帮忙寻踪觅迹。
方夏借着花枯发之力,看到了韩家三人的尸首。
韩大娘和韩小弟均是叫人捏碎了喉骨。
韩老爹的右臂和胸口都软绵绵的,显然是骨头连带脏腑一起碎了。
观其伤处,像个脚印。
旁边陪同的衙役说:“韩老爹以前在道上混过,会几招拳脚功夫。”
也就是说,韩老爹伸臂格挡,但凶手武功太高,一脚把他的手臂和内脏都踢碎了。
此外,现场连家具桌椅都没怎么弄乱。
只从武功上分辨,开封城里有此内力的高手虽不至于多如牛毛,但少说有上百之数。
一时之间,也难查出究竟。
方夏回到名利圈时,韩家的案子也传了过来。
大堂里议论纷纷。
“依我说,不是一个人做的,王家那事下了迷香,采花贼是怕自己武功不够高,才迷晕王家人以便行事,韩家这事,那显然是个高手。”
“我看也是,一个当即就下了手,一个把人掳回去,路数都不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开封城里一下子出了两个采花贼,一前一后轮着犯案?”
“我看啊,说不定凶手故意换了作案手法,反其道而行之嘛。”
方夏没有再听,径直上了楼。
次日,恰好是端午,方夏出门时,鱼天凉塞了个香包过来:“拿着吧,艾叶雄黄里面都有了。”方夏待要推辞,鱼天凉道:“我去画金绣庄买了一打,人人有份。”
鱼头鱼尾果真一人举了一个香包朝着他们笑,观其花纹造型,这三个香包真是一模一样。方夏不再推让,向鱼天凉道过谢便走了。
方夏有意去春明巷、白瓦巷打探消息,在苦痛巷附近的集市未做停留就想离开,没走两步,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糖葫芦等一等,等一等。”
方夏闻声回头,追来的是一名十六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