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去他那买过糖葫芦,我……我都快吐出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吗?”
“都闭嘴。”这是四剑童之首,林邀德的声音,他看着公子的脸色越来越寒,顿时醒悟:公子被男人调戏的事,最好是尽快忘掉,最好是当做没有发生,在这里闹闹嚷嚷,难道想弄得人尽皆知吗?看着二师叔过来了,难道还怕他不知道吗?这群不省心的师弟。
事后,无情向诸葛先生提起了这件事。
平心而论,他是不想提这件事的,只是不得不提。
“他的原话是,‘谁说我偷了你们的秘笈,不是我说,你们自在门有把秘笈写出来的习惯吗,还偷,怎么偷?’”无情侃侃而谈,“他用到了习惯二字,说明他对自在门所知甚深。但他说的是你们自在门,也就是说,他不是自在门的人。上次,他用了门内的暗号,我就去查过他的来历,他自称夏至,进京寻找兄长夏天,叶师伯门下弟子沈虎禅还在江南,他又明显不是元师叔的徒弟,只剩下许师伯那里,王小石倒是进京了,可他也不是王小石,没有一个对的上的,难道他是石头缝里冒出来的?”
诸葛先生拂须道:“神针门查了吗?”
神针门的掌门神针婆婆织女,本是□□居士许笑一的爱侣,她很可能知道内情,也可能曾对门人提起。
无情摇了摇头:“查了,没有这个人。”
诸葛先生道:“不急,他既然来了,总会再出来的。”
无情顿了顿,又说:“元师叔似乎有意收他为徒,他拒绝了。”
诸葛先生有些惊讶道:“拒绝了?”
无情点头:“他说不与禽兽做同门,韩家的案子是赵画四干的。”
诸葛先生脸色一变:“赵画四已经死了。”
无情道:“据传是那个叫丹青的女妓使计杀了他。”
诸葛先生自语道:“这个丹青和夏至必有联系。”
无情眼睛一亮:“不错,夏至从名利圈失踪正是端午节后,丹青是五月初九到了丰乐楼,六月初二杀了赵画四后便失踪了,夏至正好出现在风派,再投入元神府。”他说着说着,灵光一现,茅塞顿开,“是了,难怪他信誓旦旦地说他不是奸杀案的凶手,她若是女子,自然不可能是她干的。”
诸葛先生笑睨了他一眼,颇有老怀大慰的意思:“你外表冷漠无情,不假辞色,我闲来常为你的终身大事担忧,我们自在门又像中了魔咒似的,都说一入自在门,终身孤枕眠,不想四个师兄弟中,你是最先得女孩子青眼的。”
看来,诸葛先生已经知道了夏至两次调戏无情的事。
无情的脸登时红了,他不由想到夏至离去时,额角的碎发在风中张牙舞爪,是那么肆意飞扬,她亲吻那对情人箭的时候,一脸的洋洋得意,不像中了一记暗器受了伤,倒像是终于拿到定情的信物欣喜若狂。
偏偏旁听的追命还开玩笑:“大师兄艳福不浅啊。”
无情窘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夏拐了两条巷子,才确定身后没有人追过来,现在这条小路人迹罕至,正适合变装。她从包袱里取出特制的药水,倒在手帕上,边走边抹去了脸上的药物,偏黑的肤色顿时变得白皙,而后解开头上的男子发髻,随手挽了个堕马髻,又抽出一根玉簪插在头上,最后,从行礼中拿出一件女式的广袖长衫套在外面。她相信,再出去时,就是当面遇到无情、叶棋五、齐文六,他们也绝不会认出自己。
不过,做人实在不能太铁齿,方夏拐出小路,没走两步,就听背后有人喊:“等等。”她装作没有听见,顾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