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错,女人太好猜了,不好猜的分明是眼前的小变态。
苏雪桐差点喷出了一口老血,只想指着司铖的鼻子问,大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让您老又变态了?
“大哥”默不作声,背起了乏力的她,洗干净了扁担,回到苏家。
谭秀珠炸了,寻了一圈儿才想起来竹竿被闺女给折断了,一转身奔向厨房,寻了根最粗的柴禾。
“跪下。”谭秀珠大吼了一声,百密一疏,没说冲着谁。
司铖的眼睫颤了一下,身子没有动。
一旁的苏雪桐跪的熟练又麻利,用双手捏住了耳朵,可怜兮兮地说:“娘,你别生气,是我想吃鱼……”
苏言和打起了哈哈:“秀珠,你别生气,桐丫儿还小。”
谭秀珠气的直翻眼睛,心说,她怎么生了个这么傻的闺女!
可这股子气偏生还得憋在心里,她忍了又忍,才道:“你,还有你,去墙根那儿面壁。”
谭秀珠扔了柴禾,拔腿进屋。
苏言和笑哈哈地跟了上去,“秀珠,消消气。”
墙根那里,苏雪桐一头抵在了泥墙上,斜了眼儿问司铖:“你说城里的兵会找来吗?”
“不知道。”
苏雪桐皱着眉很认真地分析,“怕就怕那个王半仙儿没死,去城里告发你。”
司铖也皱起了眉,“等过了晌午,我绕到瀑布的下面瞧瞧去。”
苏雪桐翘了翘两片红嘴唇,“早不知道冲到哪里了。”
司铖的眼睫又颤了一下,问了一个很具跳跃性的问题:“团子,你见天在家无聊吗?”
苏雪桐翻了翻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
司铖又道:“吴大夫家有书。”
“我瞎你不知道啊!”她一个白眼儿翻了过去。
司铖的嘴角扬了起来,眉眼里俱是笑意。
乡下的女孩像团子这么大年纪,不是要帮着家里照看小一点的孩子,就是得做其他的活计。就算是好过一点的人家,譬如苏家这种人口简单,日子过起来小有盈余的,平日里女孩子也得做一做女红。
司铖实在是想不明白团子为什么会装瞎,倒是忽然想起,他刚到苏家的时候,团子哭着喊着“我不要学女红”。
他猜,八成跟那个有关系。
说起来可乐,原本是为了糊弄司铖装的眼瞎,最后倒成了他俩心照不宣的秘密。
后来,司铖应该是绕到了瀑布的下面瞧过,听说瀑布的下面是大河,水会流到哪里,没人知道。
苏雪桐的心里惦记着这档子事情,一天、两天、三天,慢慢也就忘记了。
一眨眼三年过去,那个王半仙儿再也没有回来过。
苏雪桐十三岁了,身量早就抽了条,万幸的是担心中的横向发展没来,而万幸中的不幸是竖向也没有发展多少。
她拿瓦片在泥墙上划了道印,她如今的身高只比三年前高了一个巴掌。
要说这苏言和的身高可不低,就连谭秀珠在女人中也算高佻。
苏雪桐觉得没准儿是受了上辈子的影响,她上辈子一米六,这辈子估计也难到一六五。
还有这长相,虽说与上辈子有所不同,但举手抬足间…唉,她还是她。
倒是那个司铖一路疯长,才不过十六就跟苏言和一样高了。
谭秀珠是再也打不动他了,每每看见那个瘦高的身影从自己的面前过去,她总有一种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