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既然不是真心推举自己,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因为之前演武大会和为朱丘大哥伸冤的事情,这三人或是失了面子,或是丢了官位,多少都对他有些怀恨在心,如今必然是打了让自己一去不复返的主意。
想到这儿,亓杨只觉得一股火气凝滞于心。
大敌当前,这三人身为大夏官兵精锐,竟然不想着同仇敌忾,奋勇守城,还要将精力放在阴谋诡计上,实在是其心可诛!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不止他自己一个。
“不可!”林乐生气急,大吼出声:“你们这不是要让亓杨去送命吗?”
“林什长此言差矣。”梁修文皱着眉毛,一脸的不赞许:“亓把总勇冠三军,若是他不行,还有谁能行?你怎能如此小看人?”
林乐生气得脖子都涨得通红,这梁修文真是好本事,倒打一耙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末将愿往!”索天纵听到这儿,立刻一蹦三尺高:“亓把总块头比我还大些,不如我善于隐蔽。”
“属下也愿往!”一个亲卫队的老资格也站出来说道:“我是夜不收出身,擅长夜里奔袭!”
一个又一个,越来越多的军士站出来毛遂自荐。
亓杨看着眼前热烈的场景,忽然心中一暖。
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有这样的大夏兵在,何愁不能驱除鞑虏,恢复大夏国土!
五原村朱大哥家的炊烟,草原上雪白的羊羔,爷爷慈祥的笑容,前世军墩的最后一夜,狸奴领着洛县百姓站在熊熊烈火前……如此种种尽数浮现在脑海之中,想到万千充满求生意志的百姓军士们,亓杨感到一股热血忽然涌入自己胸膛。
邹怀的确不怀好意,不过他的建议并不无道理。
单骑搬救兵,或许已经是如今困境之中最优的脱困之法了!
正当屋里吵吵嚷嚷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修长的身影忽然推开众人走到大堂正中,拱手行礼:“回禀将军,如今形势危急,属下自诩一身功夫还能看,愿携将军手书回总营搬救兵!”
他声音里夹着内力,清楚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也许是这句话的语气太过于斩钉截铁,屋内人竟然同时在这一瞬间安静了。
“亓杨,你……”秦珲和林乐生没想到亓杨这小子竟然如此莽撞,直接领了这怕不是要送死的活计,急得眼圈发红。
“我的功夫也还能看啊!”索天纵吵吵嚷嚷,一脸不服气。
亓杨冲他们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回身再度抱拳道:“各位兄弟家中都有父母妻子牵挂,而亓某无父无母,本就是个无根之人,如今事态紧急,大夏生我养我,也是亓某报答的时候了。”
说罢,长揖到底!
“请将军成全!”
亓大石坐在首位上,看着面前傲然挺立的年轻人,手指竟然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太像了……简直就是年轻时那个前不怕狼后不怕虎的自己。
“好!”他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忽然大踏步走下来,一双通透的眸子紧紧盯住了面前的亓杨,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拍了拍。
“赐我战甲——给亲卫队旗手亓杨!”
亓大石声如洪钟,震得所有人都忍不住一呆,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的铠甲上。
这么多天过去了,经历了战火洗礼,甲胄上护心镜依然光亮如新,闪烁着光芒——这不是一般的战甲,这是□□皇帝还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