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笃笃。”陆云逐走到岑望生卧室门前,连叩两声,还下意识将耳朵贴到门上,“岑望生,你在家吗?”
里面一片静寂,没有任何回应。
陆云逐拿出手机,先打岑望生的电话,关机。
又马不停蹄拨给华飚。
华飚语气有点懵:“岑望生?他今天没有行程。”
陆云逐蹙眉:“那他有没有跟你说去了哪里?”
“没有。”电话里华飚的笑声突然变得贱兮兮的,“啧,你要不要看他看得这么紧?我们家生生本分得很,我跟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在外面乱搞过。我打包票,你肯定是他初恋初夜。”
“能不能不要转移话题?”陆云逐一张脸微透绯红:“这种事你别乱说。”
华飚“嗬”了声:“谁瞎说了?不信你等他回来亲自问他。”
谁要问岑望生这种不正经的事?
陆云逐匆匆道:“我先挂了。”又补充,“他要是联系你,一定记得告诉我。”
华飚嘀嘀咕咕:“他都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能走丢不成?真烦你俩这腻歪劲儿。”
陆云逐:“……”
收起手机,陆云逐蹙眉盯着紧闭的房门。
所以岑望生到底去哪儿了?
其实仔细想想,华飚说得没错,岑望生不是小孩子,他有他的人身自由,不需要随时跟他报备,毕竟他们也不是真的伴侣关系。可是——
步伐猛地止住。
陆云逐快步重回门前,试探地拧动门柄。
现在的岑望生不是以前的岑望生,他生病了,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情。
锁扣“啪嗒”一声,居然被拧开了!
陆云逐心虚地率先把头从门缝里钻进去,像只鹌鹑般大致扫了一圈。
房间空荡荡的,岑望生不在。
目光将要收回,一声娇软的“喵呜”声忽然响起。
是狸花。
推开房门,陆云逐随声望向床榻。
狸花从被窝里钻出头,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瞅着他。
目光游移,落在微微拢起的薄被上,“岑望生?”陆云逐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他真是蠢爆了!居然没注意到这么明显的异样。
疾奔到床边,陆云逐一把掀起薄被,才发现岑望生整个人埋在被褥下面,他脸恰好被另边的蓝色抱枕挡住,只露出几缕汗湿的墨发。要不是狸花出声,他恐怕就要这么若无其事的走了。
“岑望生你怎么样?”陆云逐懊恼又恐惧地用手去摸他脸颊,触感冰冷,他唇色更是泛着不正常的苍青,整个人毫无声息,仿若碰一碰就要碎掉的琉璃。
救护车!他得马上叫救护车!
陆云逐心乱如麻,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在心里不停地祷告,岑望生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要出事……
电话刚要拨出去,一只凭空拂来的手忽然将他手机轻轻打落。
“咚”,手机摔在地板。
陆云逐愣愣抬头。
正卧在被子里的岑望生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汗湿的墨发凝成结,一缕一缕的,颇为狼狈:“别怕,我还没死呢!”嗓音虽嘶哑,却是玩世不恭的语气。
陆云逐眸色浓黑地定定望着他:“我得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
陆云逐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笑意:“是不是很疼?你能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岑望生含笑的眸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