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也得去。”不容置疑地看他一眼,陆云逐面无表情地到衣柜找出件长风衣外套,自说自话道,“我会给你戴好口罩,还有鸭舌帽,如果你还不放心,怕被人认出来,我会用薄毯把你裹得你他妈都不认识。”
明明是骂人的话,陆云逐语气却冷静到了极点。
随便拿了件外套,陆云逐转身回到床边,他强制性地扶起羸弱的岑望生,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笑:“你看看你现在,就算我强行带你去医院,你tm也反抗不了。”
他语带挑衅,岑望生也不生气,嘴角仍上扬着。
就在陆云逐俯身准备一把将岑望生抱起来时,一道轻浅如风的低沉嗓音柔柔吹到他耳畔,“我妈早死了,是癌症。”
动作戛然而止,陆云逐有一瞬的呆愣,他静静望入岑望生含笑的眼底,唇瓣嗫嚅,想说些什么。
岑望生却寡淡地抢先道:“她就死在医院,我那赌鬼老爹也是。”
顿了两秒,“我可不能再死在那!”岑望生笑得漫不经心,眉梢轻挑,“多晦气!”
陆云逐:“……”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岑望生原来不仅仅是讳疾忌医,还有曾经留下的心理阴影。
“不去医院怎么行?”陆云逐声音顿时没了底气,他讷讷道,“生病了就要去医院,大家都是这样的。”
“他们那是能治好的病,我不一样。”
陆云逐双手捏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捏紧,无助地望着他:“可是,可是还是有治愈的例子。”
岑望生轻笑:“不用安慰我,人生在世谁没有一死?我不怕。”
陆云逐又气又恨,想彻底扭转改变岑望生悲观的态度,却又狠不下心去凶那么脆弱的他:“至少去医院能减轻你的痛苦,你这个样子算什么?”
“哦!”因疼痛,岑望生虚弱地蜷曲着身体,他向他抬了抬下巴,指向床头柜下的抽屉,“里面有止疼药,帮我拿几粒,再去帮我倒杯温水。刚太疼了,疼得不想动!”
陆云逐狠狠剜他一眼,快步离去,没几秒,飞速端了杯温水进来。
揽着他把药丸喂他吃下,陆云逐还想再劝:“岑望生,你不想试一试吗?只有去试,才有活着的机会,你不想活着吗?”
“还好。”
陆云逐噎了下。
岑望生已经吃完了药,他无力地靠在他肩头,纤长自然卷曲的睫毛缓缓眨动,看起来很乖。
要是他真的那么乖就好了!
陆云逐把水杯放到桌面,扶他重新躺下。
两人相对无言。
狸花猫似乎知道主人身体不适,轻柔地跑来偎依在岑望生肩头,喉咙口发出极浅地“呜呜”声。
“你之前是不是经常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陆云逐坐在床边,看了眼狸花猫,目光落定在岑望生惨白的脸上。
岑望生不答话,轻轻闭上了眼睛,像是默认。
陆云逐低垂着头,双手无意识地搅在一起:“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一点都不懂你。你不知道你这样会让身边的人跟着难过?就算机会渺茫,也总比坐以待毙好,我们还是住院治疗吧!我们可以不在国内,我们去国外,这样就很隐蔽了。”
半晌,岑望生睁开阖上的眼眸,平静地望着情绪低落的陆云逐,“我哪儿都不想去。”
“岑望生你不能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陆云逐霍地起身,愤怒地瞪着他。
“别那么大声。”岑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