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看肖沥主动站出来后,才放下了手上的电棒。
“走吧!”他命令肖沥动作快点。
“没事。”
出门前,肖沥回头有对许安阳再说了一次。
但到底是不是没事,肖沥其实并不知道,一般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宿舍,也很少这种直接找某个人的情况。当他听到是专找自己时,他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他在想……难道是他爸来了??
结果并不是他爸来了,学校是要求他现在就到养老院去,护工要求得很急,没给他洗澡的时间,只是扔了一套要换的衣裳在他手上,要求他立刻换好。
“到底怎么了?”肖沥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卢先生病危了。”
护工冷冷的说。
卢先生病危了?这是肖沥从未考虑过的事,从他到达这里的那一天,这位老先生就已经在这里居住多时,这两年来,岁月也无法再在他原本就已苍老的脸上添加什么新的刻痕。他就这么一直静止不变的存在着,让你忘了他还会变得更老,让你忘了某一天他可能离开。
他今天去的并不是卢先生的套房,他已经被转到急救室去了,据说他其实从昨天开始就陷入了深度昏迷,一个小时前他才刚刚清醒,醒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要见肖沥。
医生不知道他说的谁,他以为他说的是他的家人。
卢先生跟他强调了一遍:给你们院长说,我要见肖沥。
养老院的院长,医院的院长,学校的校长,其实都是一个人,只是他手下的员工不知道罢了。这个医生了解卢先生的重要性,他把这个请求告诉了他的院长。
所以肖沥以最快的速度被找到,然后送到了陆先生的病房。
这是肖沥第一次进急救室,他看到卢先生的身上插满了管子。护工和值班的医生耳语了几句后,医生扶着肖沥的肩膀把他带到了卢先生的床前。
也许是看到了肖沥的脸,卢先生动了动自己的手,肖沥赶紧握了上去。
但老头说不出话来,他似乎是大梦了一场,苏醒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这个医生并不是到肖沥的来历,他和肖沥说起老头的病情来。
“他只是得了个小感冒,但是引发了肺炎和心肌炎,”医生翻着病例,“老年人是这样的,并发症压不下去就会很严重,这会儿换季,快到冬天了,估计这次会比较艰难。”
听到这话的时候,肖沥看了看窗外,窗外依旧阳光灿烂,在这座山里没有什么冬季,甚至连秋季都不存在,他不知道为什么卢先生的身体会知道冬季到了,自己该病了。
卢先生没有让肖沥离开的意思,他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肖沥明白他的意思,他找医生要了一个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需要在这里呆多久?”护工问。
医生并不知道护工为什么这么问:“他是家属的话就让他呆在这儿吧,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晚了,这大概是回光返照。”
护工咋了咂嘴,没有说话,退了出去。
现在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了,还有的就是心电图的声音,肖沥拉着卢先生的手,他的手枯瘦如柴,肖沥安慰他:“我不走,你休息一下吧。”
卢先生冲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他长叹了一口气,睡了过去。
这次他没有做梦,他睡得很沉,很安心,他感觉自己又飘了起来,但却没有茫然所失的感觉,他感到有一个有力的依靠支撑着他,一直支撑着他。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满头大汗,但身